幽靜的街道,寬闊筆直、行人寥寥,紛飛的落葉,覆蓋了青石的顏色,放眼望去、落葉、古道、枯樹、再無其它。
“叮鈴~。”
“叮鈴~。”
“叮鈴~。”
一聲聲悠悠地鈴鐺聲在空氣中回響,打破了這片天地的靜謐,也為這片原本失聲的天地帶來了些許生機。
“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帶上護衛吧?這裏,這裏······。”精致的馬車上,一名紮著雙馬尾的少女怯生生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又迅速放下。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小姐一定要來這個地方,還不讓帶上護衛甚至不許告訴任何人。
“沒事的,快到了。”一隻潔白的玉手輕柔的揉了揉少女的頭。
“可,可是。這裏聽說鬧鬼。”少女舒服的蹭了蹭,但是緊握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
“不怕!”被稱作小姐的少女伸出雙手,輕柔的將少女攬在懷裏,輕輕地撫著少女的秀發。
少女又蹭了蹭,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家小姐,聞著淡淡的香氣,安心了不少。
雖然還能聽到車轍碾過枯葉的聲音,但少女覺得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精致的馬車繼續前行,悠悠的鈴聲依然有規律的飄蕩,馬車頂部一支高貴的紫色花朵炫麗綻放,如不細看,便不會察覺到這其實是一朵假花。
幸虧這裏沒有行人,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這朵花在帝都可謂聞名遐邇。
花名紫荊,乃是帝都五大頂級世家雲家的標誌,雲家雖是以經商為主,但是勢力龐大,就算放置整個大陸也能在那批頂級世家之中占有一席之地,雖非傲世天下卻已不遠。
世人常有,“紫荊花現,雲蓋遮天”之語,可見其勢。
而這輛馬車上的紫荊花足足有七瓣,要知道紫荊花的瓣數可是代表了車中人的地位。
一般,管家之流隻能乘坐一瓣,雲家下人至多不過兩瓣,家中非嫡係至多不過五瓣,而家主可乘九瓣。
這七瓣紫荊,代表了車中之人在雲家地位極高,僅在幾位核心人物之下。
如此人物那個不是前呼後擁,再不濟也要幾十護衛隨行,豈有像現在這樣,一個車夫而已,並且來的還是這種地方。
這裏雖不是帝都皇陵,但也相去不遠,因臨近皇陵常年廖無人煙,唯有極少數犯了大錯的皇室成員被幽禁於此。
緩緩前行的馬車,在一處拐角停下。
“小姐,到了。不過前麵有人,是蕭家。”車夫停穩馬車,恭敬地向車內稟報。
“蕭家,蕭紫韻?!”車中傳出悅耳的女聲,如旱逢甘露,沁人心田。
女聲雖是在詢問,卻已有八分肯定。
車夫依舊微微躬身,正欲張口卻眼神一寧,看向右側庭院的上空。
此時,庭院上空絲絲雲霞彙聚,四周的落葉猶如一條條流淌的溪水,婉轉飄零。
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琴聲悠揚——猶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出,緩緩流淌。滋潤著這枯寂的世界,也滋潤著人們的心靈。
“劉老,停在樹下吧!我們等。”
“是。”
玉手輕抬,精致的車窗緩緩掀開。
那是怎樣的一名女子呀!
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隨風飄拂,細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瓊鼻,粉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朱唇,完美無瑕的瓜子臉嬌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輕盈,脫俗清雅。
“天音九門,空穀清幽。三年之後,仙子終究回了凡塵。”
紗簾落下,遮住了那滿目的清華。
此時的庭院中,曲聲悠揚,靈動的音符點亮了孤寂的庭院,滿目的落葉彙集成一條小河,隨著琴聲翻滾流淌。
一株參天的古樹垂下萬千枝條,遮蔽了三分之一的庭院。
古樹下,兩名女子一站一坐,相得益彰。
坐下撫琴的女子一襲輕紗,玉指輕揚間,翠玉的指尖流淌出潺潺的水聲,水聲帶著靈動,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曲聲清流,清亮亮的流淌著,流向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
站著的少女,此時正拿那雙大大的眼睛瞪著不遠處的白衣少年,不時再和少年身邊的圓臉胖妞侍女互懟。
還沒有誰敢讓自家小姐撫琴的,他以為他是誰,一個過了氣的皇子,都被貶到這了還這麼囂張,還有那個胖扭,剛才竟敢罵她家小姐,還忘恩負義?哼!
如果不是小姐攔著,自己一定把她打的滿頭包,不對,全身都是包,讓她還敢瞪小姐,再瞪,再瞪我就瞪死你。
少年看著麵前撫琴的少女,滿目迷離。沒有焦距的目光,仿佛又看到了那遙遠的時光。
“霄哥哥,你教韻兒彈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