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隻雪媚靈狐豈非賣不出去?”
雪媚靈狐一族如此強勢,那誰還敢參與競拍,弄棋覺得這三寶樓的主事有點傻,公開競拍還不如暗中拍賣呢,走黑市都比這劃算。
深知弄棋的想法,林霄淡淡搖了搖頭,清冷的目光透過帷幕俯視而下。
拍品台上,沐婉君漸漸露出獠牙,正在一步步將嚴吾鑫構陷。
“不是賣不出去,而是不夠賣,人族自視甚高者頗多,僅在天命就有不少,這雪魅靈狐一但養成,戰力將直逼生死境大能,有野心的勢力可不在少數。”
玄月妖妖淡言,同樣前移一步,與林霄並肩俯視而下,台上、皎潔的微光中寒意湧動。
“玲瓏百變、巧舌如簧,想要攪動這片天地,她還不配。”
同樣是開口,林霄的話中卻帶著寒意,但其星眸中卻無絲毫波動,平靜若水。
幾人的對話,外界無從得知,即便是站在門外的侍者,也被林霄布置的陣法隔絕在外,拍品台上刹那風雲突變。
“家父病重,小女子獨自支撐三寶樓,已是寢食難安,前日費勁心力得來這雪媚靈狐,原本想著拍個好價錢,好重振族產方不負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
“豈料人心險惡、虎狼窺伺,我小小沐家竟招致嚴伯伯妒忌,前日霸占沐坊強占我沐家產業不算,今日又在此施毒計陷害。”
“嚴伯伯,令郎天資高才,婉君實非良配,若真是因婉君先前婉拒之過,婉君認罰便是,懇求嚴伯伯放過沐家,不要牽連過重。”
“販賣同族,其罪太大,小女子真的承受不起呀!嗚嗚……。”
說著說著,沐婉君便輕輕抽涕起來。
美人落淚聞著傷心,何況這落淚的還是皇城內有名的美人!
頓時,一個持強淩弱、強娶豪奪、趁危強逼的故事便在眾人腦海中形成,一些原本就不信的年青人立刻便跳了出來。
“好呀!我說怎麼嚴館主今天有興來這裏,原來是威逼不成,想要強取呀!”
“天子腳下、吾朝新政,嚴吾鑫你竟敢行這些不恥之事,這是想挑戰天威嗎!”
“嚴吾鑫呀嚴吾鑫!你真是可以啊!就你那歪瓜裂棗的兒子也想娶婉君小姐?小爺今日在此把話撂下,你若敢動婉君姑娘一毫,小爺便打斷你那兒子的腿,不信試試。”
……
說話之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高,還都是各家著力培養的年青後輩,嚴吾鑫額角冒汗,顯然已經支撐不住了!
此時從雪魅靈狐顯出真身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但為時已晚。
“圈套、這是個赤裸裸的圈套!”
狠狠瞪了一眼不遠處的年青人,嚴吾鑫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必是沐婉君故意放出要拍賣敵國郡主的消息引自己上鉤,而自己不查之下中了對方的毒計。
想清楚的嚴吾鑫,立刻就想找個由頭退走,豈料他還未開口,二樓的包廂內,一道聲音便傳了出來。
“嚴館主,今日之事是你之過,沐坊的生意,我看你就退了吧!”
心中咯噔一下,嚴吾鑫聽出了這聲音是誰,正因為聽出了,他才不敢接話,雖臉色難看,但仍咬牙認了。
然後這還沒完,二樓的包廂內,又一道柔美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其聲輕柔如絲、聲帶戲謔。
“秦王殿下真是好生公允呀!人家差點被扣上滅族的罪名,您就將原本強占人家的東西再還給人家,還不全還!真是太公允了!嗬嗬!”
“唰!”
二樓包廂外,兩名隨從劍出半鞘,其中一人緊盯對麵包廂,眼泛寒光怒聲道。
“何人猖狂,敢在殿下麵前放肆。”
房中之人身份確認,眾人一片大駭,沒想到一個普通的拍賣會,竟引來一名皇子出手,而且這名皇子還是曾經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秦王。
“猖狂?秦王殿下好大的威風呀!連讓人說句實話都不讓呀!”
柔美的女聲又傳來,那女聲不僅沒有勢弱,反而淡淡回道,聲音頗為不在意。
眾人大驚,一些人在震驚的同時,也對剛才出聲的女子有了一些擔憂,即便這位失去了往日的權勢,但也不是一般人惹的起的,皇城之內誰人不知秦王報複心極強,這個女子不僅不勢弱反而繼續強硬,可能要遭!
果然,雲元基門前的侍者好似得到了某種指示,雙耳一動,拔出劍來向著對麵包間飛射而去,五十來丈的距離一步便過,那瞬間展現的實力,顯然必是星級境無疑。
看著那名侍者不費吹灰之力之力的闖入包間,眾人哀歎,仿佛已經聽見了那女子的慘叫聲。
然而大出眾人意料,女子的包間內久久沒有聲響傳出,靜的猶如一汪深泉,深不見底。
還沒等眾人疑惑出聲,那包間的門自行打開,一名中年婦人提著剛才那名侍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