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四院共討,這是我大梁整個儒門要對墓家開戰嗎?”
武臻顏大驚,怪不得墓家收斂不少,原來形勢已如何嚴峻。
“詩君真的是亡於墓王之首?”
不同於他人,憐姬關心的卻是詩君之事,可以說詩君這個名字太過重要,上春樓兩代樓主都與其有糾葛,而且幾近翻臉。
“雖未有確切消息,不過已有九成可能。”
禎溪仍是麵無表情,可說出這話後,她眉宇間也隱泛憂思。
眾人沉默,但大體以憂愁居多,禎溪二女愁的是國事,擔心詩君死因會影響到大梁朝局,近而影響到整個大梁天下。”
憐姬也在發愁,愁的卻是太師傅煥紫薰,以她對太師傅性子的了解,一但確定詩君真的亡於墓王手裏,一定會不惜代價鬧翻天的。
在場人中唯有林霄、莫問最為淡定,莫問是因為茫然,或者說是不關心,而林霄卻是淡笑,因為這原本就他布置的,以點帶麵、攪動風雲,這本就計劃的一部分。
“公子,多謝公子的維護之情,輕音在此謝過了。”
標準的蹲禮,輕音對眾人的說辭也不甚關心,幕府也罷,朝政也罷!這些對於她又有什麼關係呢!至於塵郎死因…,她再清楚不過,那日本就是她送他立刻的。
眾人住了聲,對於這空靈慘白,望之讓人份外心頭的碧人,大家心中都有種莫名的憐惜,這種感覺透入心底,就像剛才聽她的曲子一樣。
“輕音前輩。”
憐姬見禮,隨後諸人一一見過,之後便是淡淡的沉默。
“若無事,容輕音先行告辭。”
雙膝微頓,宛若垂天之雲般的柔音,吐出的卻是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
眾人沉默,對眼前人的故事多少都有些了解,即感其深情不悔、此誌不渝,又憐其命運悲苦、情難所托,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憐姬想張口,可她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做為當事人之一的徒弟,難道要她說自己師尊的不是,亦或者告訴輕音,說那詩君對你無情,他愛的是我師傅,你死心吧!
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各種感情紛繁複雜,最終也不過一句。
“逝者已逝、望請節哀罷了!”
對憐姬笑笑點頭,蒼白的臉色浮現一絲柔紅,這仿佛是她聽到過的最好的一句話,一句簡單卻帶囑咐的話。
對眾人點點頭,輕音準備退走,這三十多年來,她以習慣了獨處,一個人靜靜的撫琴、思念、幽靜。
“等一下。”
林霄開口叫住,突兀的聲音,讓武臻顏直瞪眼。
輕音回頭,略帶疑惑的看向林霄。
眾人的目光注視林霄全都忽略,他隻是盯著佳人的雙眼,眼神有些複雜。
“輕音姑娘,小生有幾個問題想問,不知您可否如實相告。”
輕音眨眨眼,示意請說。
“小生請問,這麼多年來,您可怨他。”
林霄開口,目光有些微閃。
他――眾人都知指的是誰,輕音也知道,隻見她溫柔的笑了,那笑容似能讓寒冰融化。
“不怨。”
“為什麼?是他負了你,害你淪落成這樣,你原本可以榮耀萬丈,立在這世間頂峰的啊!”
林霄緊接問,語氣有些激動,眾人都聽出來了,微微有些疑惑。
“榮耀萬丈嗎?”
輕音輕聲念叨,微微搖頭道。
“你不懂,你不是他,榮耀萬丈有如何、登臨巔峰又如何?唯願一心人,白首不分離,我喜歡他,不管千年、萬年,隻是一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