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姐,我一直有個願望。”簡餘急切的說,“我很想你能接我寫的書,出演裏麵的角色。”
周子知輕蹙眉心,“明年再看。”
她又說,“如果劇本合適,我會去試試。”
簡餘露出燦爛的笑容,“好。”
年後,離預產期的日子越來越近,周子知一點動靜都沒有,孩子很淡定,她的身體水腫的厲害,又睡不好,夜裏翻來覆去的折騰。
鬱澤握住周子知的雙腳,輕輕按捏,“別急,寶寶馬上就要出來了。”
周子知摸著肚子,“你怎麼知道?”
她早晚散步,天天都覺得肚子下墜,自己要生了。
“寶寶知道媽媽累。”鬱澤拿毛巾擦掉周子知腳上的水,“那天到了,寶寶就會跟我們見麵。”
一切就和鬱澤說的那樣,預產期的早上,周子知迷迷糊糊的去上廁所,她驚慌的出來,全家都去了醫院。
周子知的條件一般,宮口開的很慢,但是卻非常難受,她痛的渾身冒汗,後來整個人就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
徐壽晴和周建輝早一周就來了,這會兒都在醫院。
“不如刨吧?”
周建輝是個大老爺們,在病房外頭聽著女兒的哭聲,他的心裏揪著。
鬱成德跟他站一起,離的遠,還是聽的真切。
“生孩子都疼。”徐壽晴麵色凝重,“忍過去就好了。”
邱容尋思著,“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親家,你們去那邊的沙發上坐著吧。”
徐壽晴歎氣,剛才醫生護士說的時候她在場,宮口還沒開呢,是還早。
這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開兩指都沒什麼感覺,上個廁所,孩子就嘩啦掉出來了。
有的人就慘了,死去活來。
徐壽晴叫周建輝走了,一個男的杵著也幫不了什麼。
鬱成德看周建輝離開,他推推掛在鼻梁上的眼鏡,背著手跟過去。
走廊挺長的,沒什麼人。
鬱澤在病房裏,周子知把他的手掐出一道道紅痕。
“疼了。”周子知的聲音嘶啞。
鬱澤計下陣痛時間,他皺眉,“前麵是規律的,平均十五六秒一次,現在又不規律了。”
周子知絕望了。
“再倒點蜂蜜水給我喝。”
鬱澤把周子知的頭發紮起來,摸了摸她汗濕的臉,又去摸她的肚子,“那玩意兒有用嗎?”
周子知平躺著,調整呼吸,“應該沒用。”
之前她以為有用,現在就是喝著安心。
鬱澤的麵部一抽。
他還是去給周子知倒了一大杯蜂蜜水。
邱容跟徐壽晴進來,把門關上,她們一站一坐,陪周子知說話。
“媽,你把電視打開吧。”周子知把蜂蜜水一口氣喝完,她想看點東西打發時間。
邱容沒動。
徐壽晴笑著說,“親家,子知叫你呢。”
邱容一愣,她忙去找遙控器,眼中生出笑意,這能叫她,說明是當她是一家人了。
“怎麼樣?”徐壽晴問,“子知,疼的很嗎?”
周子知說,“時疼時不疼。”
徐壽晴和邱容相看一眼,那還早。
夜裏周子知突然疼的頻繁,她以為是要生了,叫鬱澤去通知護士,結果護士一來,說宮口還是一指。
周子知一點都不想知道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多爬樓梯。”護士說了句,她看多了,這種事還是靠自己。
於是,周子知爬樓梯的次數增多,鬱澤帶她在樓道裏晃來晃去,好在這個天不冷不熱,人不會浮躁。
“都生了。”周子知喘口氣說,“那層樓上,其他病房的都生了。”
鬱澤說。“你也快了。”
周子知,“……”
“那話你說了好多遍了。”
往上爬了兩層,周子知說,“奶粉帶了嗎?”她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有奶||水。
鬱澤在後麵,防止她摔了,“帶了。”
“紅牛呢?”周子知想了想,“生的時候你跟我去產房,記得拍下來。”
鬱澤的喉結滾動,到時候他可能會慌亂無措。
一直就那麼硬疼了兩天一夜,周子知的羊水破了,她感覺自己看到了曙光。
邱容在門口,“那快了,我生阿澤那會兒就是羊水站破。”
很快,護士檢查說準備一下,要去五樓。
周子知披頭散發,身上都是汗,她被推進待產房。
之後的兩個多小時才是噩夢。
周子知無數次後悔為什麼不要求剖,同樣無數次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疼的渾身抽搐,什麼也想不了。
外麵的兩家人都在等,聽著叫聲,他們把心提到嗓子眼。
鬱澤在待產房陪著周子知,他幫不上什麼忙,鼻端都是血腥味,能做的就是握緊周子知的手。
當助產士說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馬上推進產房的那一刻,周子知想哭,她終於可以見到寶寶了。
之後在產房的十幾分鍾,周子知過的比待產房要輕鬆太多,腹部平下去,哇哇大哭聲在耳邊炸響,周子知喜極而泣。
鬱澤把周子知濕答答的頭發弄到耳後,俯身親了一下。
助產士笑著說,“是個女孩,五斤七兩。”
她看一眼桌上的手機,“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二分。”
助產士要求周子知重複一遍。
周子知說,“女孩,五斤七兩。”
助產士把孩子放進小車裏,又將周子知躺著的那輛車和小車合並,一起推出產房。
鬱澤一路跟在後麵,眼角垂著,落在他臉色虛弱,卻麵帶笑容的妻子身上,又去看很小隻的女兒,情緒難以平複。
孩子取名鬱隨,小名也沒再取,就叫她隨寶。
月子就是第二次重生。
家裏有專業的月嫂,傭人,邱容也不出去打牌了,那麼多人照顧小寶寶,周子知很輕鬆,隻管在房裏調養自己的身體。
側臥著的周子知撩起衣服,給孩子喂||奶。
鬱澤立在一旁。
周子知難為情,臊的慌,“別看了。”
“那都是我的。”鬱澤撇嘴,不樂意了,“現在有了孩子,看都不讓我看了。”
待遇一落千丈。
周子知哭笑不得,“那你看吧。”
鬱澤半蹲著,目光灼灼,湊過去占領一邊。
過於敏||感的身子一顫,周子知的聲音細小,“不要碰那兒,有細菌。”
鬱澤扶住額頭,“親也不給我親了。”
親了親孩子軟趴趴的頭發,周子知說,“……晚上孩子睡了再親。”
“我當真了,晚上不許找借口。”鬱澤戳戳孩子的小腳丫,“長的像我。”
“嗯。”周子知笑,“女孩兒像爸爸的多。”
鬱澤拿手機拍照。
他上傳了一張三隻腳丫的照片。
從左往右,爸爸,媽媽,女兒。
那張照片引起了很大的反應,網友們都在等小公主,終於出麵了,雖然是個小腳丫子,不過一點都不會減少她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