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蘭的心情都在眼睛裏,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陳母說,“小何來的時候帶了火龍果,媽去廚房切一個,你倆聊。”
“媽,”陳遠換了鞋子,叫住莫名激動的陳母,“我昨晚沒睡好,很累,要進屋躺會兒。”
他知道這個陌生女人會出現在家裏是什麼原因,也知道他媽打的什麼主意。
“沒睡好?”陳母連忙說,“那你快去躺著吧。”
陳遠片刻不留。
何蘭在客廳坐了很久,她想著等陳遠出來,要怎麼給對方留下好印象,可是人一直沒從房裏出來。
“阿姨,我先回去了。”
她的眼中有著失望,陳母看出來了,“要不你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何蘭眉開眼笑,“好!”
晚飯的時候,陳遠隻是低頭扒拉飯菜,他吃飯向來很快。
結果一頓飯結束,何蘭都沒插上幾句話。
兒子麵前有堵無形的牆壁,陳母有意撮合也是不見效果。
何蘭沒立刻就走,她找機會,端著火龍果去陳遠房間,沒見到人,聽著水聲從浴室傳出來,她麵紅耳赤。
“陳遠,火龍果給你放桌上了啊。”
床上的手機響了,何蘭低頭,看到亮起的屏幕上出現的名字,她一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拿起了手機。
“喂。”
嬌滴滴的女聲穿入耳膜,那頭的鬱願瞬間蹙眉,“陳遠在哪?”
“他在洗澡。”何蘭問,“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鬱願說,聲音裏聽不出語氣波動,“叫他給我打電話。”
電話掛了,何蘭臉上的不明得意在瞧見浴室門口的身影時,驟然僵住,“那個……我是進來給你……給你送火龍果的……你的手機一直響,我……我……”
她趕緊把手機放回去。
陳遠大步過去,在他看到通話記錄後,臉色極為難看。
“不好意思,”何蘭的臉通紅,“我不是有意……”
陳遠不想聽何蘭廢話,“出去。”
何蘭尷尬的離開。
陳遠煩躁的把手裏的毛巾扔椅背上,他抓抓潮濕的頭發,冷靜過後給鬱願打電話,“是我。”
下一刻,陳遠就解釋,“我在家裏。”
“接電話的是人叫何蘭,她是我媽看病的那家醫院的護士,我跟她是今天第一次見麵,認識還不到三小時。”
“剛才我在浴室洗澡,出來才知道她動了我的手機。”
“她是端著火龍果進來的。”
陳遠默默的想,還有沒有漏掉的。
“你在聽嗎?”
陳遠看看手機,壞了?
走到陽台,鬱願說,“陳遠,你是不是覺得年紀大的女人不會吃醋?”
那邊靜了下來。
陳遠說,“你年紀也不大。”
隔著手機,鬱願能想象的到,那個小她幾歲的年輕男人此刻的表情肯定很認真。
“我在你手機裏的備注是什麼?”
那邊再次靜了下來。
陳遠心虛,“你的名字。”
其實他輸入的是老婆。
鬱願差不多也猜到了,那個叫何蘭的才會起意,去接電話,“後天能請到假嗎?”
陳遠的喉嚨發幹,他知道後天是鬱願的爸爸生日,所以他請了假。
但他並不確定,鬱願會帶他去見她的家人。
那是他們關係更進一步的象征。
因此在聽到鬱願那麼問時,陳遠是激動且高興的,他的心情都體現在語氣裏。
“能請到。”
鬱願說,“那後天見。”
掛斷的前一刻,鬱願說,“我明天回國,上午十點半到。”
陳遠一個人樂了很久。
晚上九點多,在親戚家幫忙做事的陳父回來了。
陳遠去跟他們聊天。
已經記不清這是一家人第幾次聊天了,圍繞的話題大同小異。
陳母是打心眼裏不看好她兒子跟鬱願,有錢人家的小姐嬌生慣養,脾氣能好到哪兒去,真做她兒媳了,這以後保不齊就是娶回來一個祖宗。
而且,嘴巴長在別人臉上,那些流言蜚語能把一個人逼的不正常,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