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酒吧位於河口區一處棚戶區的邊緣,門臉正對著繁華的商業街,隻是店鋪實際還屬於棚戶區的房產。這裏是龍哥跟四五個兄弟合夥支起來的門臉,選擇開在這種地段自然不是指望賺錢,不過就是給小團夥設立的據點。
龍哥最近心情不錯,有個冤大頭二世祖扔給他十萬塊雇他平事兒。十萬啊,擱在早幾年買條人命都夠了,現在隻要教訓兩個港體大的學生,何況冤大頭還撂下話,即便失手打殘了也沒關係,有他兜著。
龍哥感覺自己好多年沒這麼走運了,他這個所謂的“扛把子”,其實不過是港城真正老大無數看門狗中的一條,也就手下恭維時敢喊一喊,哪敢真把自己當根蔥。
做生意得講信譽,人家出了十萬,龍哥總覺得應該做的漂亮些,讓人家認為值這個價。今天除了召集手下十幾個兄弟,又從別人家借了十來號,風也放出去了:龍哥今晚接了個數十萬的大買賣!
龍哥特有麵,這兩天走路都帶風,從此在江湖上,自己的名號就響當當啦!想來那兩個學生娃娃,聽到消息肯定嚇得尿褲子,認慫裝孫子了吧。
正和幾個手下坐在吧台前拚酒的龍哥,卻發現事情沒有按自己的預期進行,這幾個學生竟然真敢來送死!
龍哥一眼就瞄上了肌肉發達的劉小偉,匕首往桌麵上一插扭頭問道:“你就是劉小偉?”
吧台前十幾個手下齊刷刷站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四個不知死活的學生。劉小偉全然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就是你要找爺爺?”
“哼,我爺爺早死了,王八羔子嘴還挺硬,叫聲龍爺。”
“叫龍爺!”手下們齊聲附和聲音洪亮,要是送到縣衙裏喊個升堂威武什麼的絕對綽綽有餘。
“真巧,我爺也死了。”劉小偉眉毛一挑:“什麼龍哥蟲哥老子沒聽說過,你和楚應林什麼關係?”
“小癟三,楚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龍哥心裏一顫,拍著桌子站起來。
“你爺爺不是死了麼?”劉小偉嘿嘿一樂:“還是你咒楚應林也趕緊死去啊?”
“不知死活!”龍哥不小心被套進去,這話要是真讓楚爺知道,扒他層皮都算輕的。
小王八蛋陰我。龍哥怒火中燒,臉上刀疤跟著不停的扭曲顫抖。他拔出匕首對著四人,手下混混見老大動手,紛紛抄起家夥圍了過去。
“我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在我的地盤上,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也給我臥著。你動我的小弟,今天不給個交代就讓你們橫著出去。”
劉小偉從幼兒園起就天天在黑社會談判桌底下搭積木,麵對這種陣勢毫不打怵;林峰別看整天收拾的溜光水滑的,還真不是個軟蛋小白臉,抱著膀子環視四周;朱六點和肖誠可是從沒跟人打過架的三好學生,六點起碼還有褲兜裏的魚皮花生撐腰,心裏多少有點底;肖誠可就慘了,嚇得渾身哆嗦,死死抓住六點的衣襟才勉強站穩。
龍哥皺著眉猶豫不定,他本來是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可是聽劉小偉叫出楚爺的名字,他又遲疑了:楚爺在港城黑道可是真正的大人物,不在道上混到一定高度,都不會知道他的名字。
在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龍哥這點兒分寸還是有的,不弄清楚對方的底細可不能隨便動手。
龍哥不想動手,剛趕到窗外的何瓊可不知道,她隻見十幾個穿著打扮怪異的凡人手持各類兵刃圍住師兄。何瓊對二師兄的情況多少有些了解:他現在是凡體裏盛仙力,空有力量卻無法施展。那天他就被兩個赤手空拳的凡人當街毆打羞辱,現在麵對這麼多全副武裝的敵人豈不是更要吃虧?
“哮天,師兄處境不妙,快想想辦法啊。”何瓊有些焦急,她要是能和師兄會和,借師兄的仙力施展她的仙術就好了,雖然何仙姑不是擅長戰鬥的神仙,收拾幾十個凡人還不成問題。可是偏偏這沒油的車開不到加油站,隻能在路邊當廢鐵。
門口有很多凡人在警戒,何瓊一個小姑娘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她捅了捅趴在窗台上看戲的哮天。這小狗以前可是司職戰鬥的神獸,說不定會有辦法。
戰鬥寵物哮天犬哼哼一聲不為所動,那身斑駁毛皮配上懶洋洋的慫樣活脫脫一隻癩皮狗。它本來就是出來看戲的,才不會管那些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