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好歹也是當朝尚書,出手也著實是大方,幾人到了明玉湖旁那裏已經有一艘大船在湖邊等著了,打從裏邊飄來一聲聲的絲竹之聲,奢靡得很。
顧晚晚平素在並肩王府就是不受寵的,更不成見過這般陣仗。見著沈如心一如往常地笑著,隻能歎一聲這些富家千金的生活真正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晚晚,走吧。”沈如心親切地拉上了顧晚晚的手,二人雖然相識的時間短,但就在這麼一段時間裏,顧晚晚是真的覺得,沈如心對待別人的態度和自己很是相似,自然是一見如故,二人也親切地喚著對方的名字。
櫻桃跟在沈如心的身後,道:“顧小姐大概是第一次來明玉湖,不曾見過這般好的景色。”
那巧笑倩兮的模樣哪裏看得出來是剛受到了欺淩的人?
原本這櫻桃身上有傷,沈如心是不願意將她帶出來的,隻是後來看著櫻桃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怕是櫻桃一個人呆在府中會胡思亂性,也就說還是帶上一起散散心。
櫻桃自然是樂意的。
顧晚晚也不曾多想。
“哪裏是沒見過這麼好的景色,是沒有見過這樣精致的船吧?”溫璉對顧晚晚一如既往的討厭,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就是想要和顧晚晚對著幹。
“瞧著顧小姐的樣子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誰都知道顧家有嫻婉郡主,卻是沒有幾個人記得起顧家還有一個二女兒叫做顧晚晚。
櫻桃偷偷打量了一眼顧晚晚,那身上衣裳的料子著實不像是富貴人家,況且那手上呀不是千金小姐的柔嫩。
若不是這人可能和那玉麵小公子有什麼關係,自家小姐是斷然不會理會她的。
要知道,自己被淩辱本身就是自家小姐的計策,目的自然是和他們扯上關係,看看能不能得到玉麵小公子的消息。
那淩辱自己的人自然就也是他們沈府的下人。
“富貴與否,其實哪裏有那麼重要,若是可以,我倒是更願意做平常人家的女兒,雖說生活苦了些,但也不必太多的約束。”沈如心怕顧晚晚尷尬,忙說了自己的一番態度。
這句話卻說到了顧晚晚和溫璉的心底裏。溫璉多看了沈如心一眼,這就是名冠大漢的才女,果然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庸俗。
“我家小姐對我們都是極好的,從不曾苛待我們,隻是家中夫人卻覺著小姐這般有失禮數,小姐可是沒少被罵。”櫻桃跟在後邊抱怨了一句,沈如心趕緊阻止了櫻桃說下去。
“母親本也是為了我好。”淡淡掠過了櫻桃的話,但是就是這善解人意的樣子倒是讓顧晚晚很是欣賞。
沈如心被說成第一才女,那自然是一個有思想主見的女子了。
幾人在談笑間紛紛上了船,那絲竹之音猶在繼續。
顧晚晚聽得有趣,跟著搖頭晃腦的。
誰知道這個時候,沈如心卻是歎了一口氣。
“如心,何事歎氣?”顧晚晚當沈如心是知心好友,自然是多了幾分關心的。
“這……我是在是羞於啟齒。”沈如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後為難地看了一眼溫璉,似乎是溫璉在這裏自己不好意思說。
在櫻桃回來之前,沈劍就交代過沈如心,這二人之中,必有一人是和玉麵小公子有莫大的關係,想必其中那人的態度,就代表了玉麵小公子的態度,沈如心需要不經意間提及顧婭婭,這般試探一下二人的反應。
沈如心何等聰明,這就下套等著顧晚晚問下去呢。
她是才女不錯,有自己的主見也是不錯的,隻是他的逐漸與才華用在哪方麵就不一樣了。
風吹著船上的珠簾,有水汽在顧晚晚的鼻尖蔓延,似乎將溫璉那討人厭的氣息給衝淡了許多,顧晚晚覺得這水汽的氣息好聞極了,心中的焦躁也就少了那麼一點點。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我們也不會笑話你。”顧晚晚並不曾發現沈如心眼中的那一絲算計。
“昨日我家小姐出門遊玩不小心失了方向,路過了一處煙花之地。”櫻桃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溫璉,說到煙花之地這樣的詞語,她一個女孩子家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期間聽到一首古琴曲,霎是好聽,我家小姐怕是想到了那曲子了。”櫻桃這般說著。
溫璉倒是不曾在意櫻桃所說的煙花之地,他是一個懂得琴音的人,方才這船上的絲竹之音已經是精妙的了,那些個樂師想必也是苦練了不下三十年的人了,他自認聽了許多的琴音了,這船上的琴音雖說不上是多麼絕妙,但也不知一般人可以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