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之事,謀害宮妃,可不是小罪,要依著本宮看來,直接將他們通通打二十板子,看她們說不說到底怎麼回事。”沈嬪再次出口,這話卻是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沈嬪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一口一句本宮,倒是將靜貴妃的威嚴都壓了下去。
亂打板子這樣的話,從沈嬪的口中說出,顧晚晚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的,若是什麼時候這沈嬪有腦子了,怕是這宮中的人都應該小心了。
許多視線一起看向了沈嬪 ,其中大多都充滿了鄙夷,沈嬪倒是絲毫也不畏懼,一個一個,回瞪了過去。
“隻是方才,司徒聽了嫻婉郡主的琴聲,不過爾爾,司徒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悔恨不已,這才想要澄清下來。”司徒明月繼續說著,倒是將落在沈嬪身上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顧晚晚發現,這司徒明月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惜,隨即有了一絲了然,這司徒明月琴藝了得,對在這方麵有天賦的人,都是極其維護的,怕是方才聽了顧婭婭彈琴,看出顧婭婭的琴藝也是不俗的,這才生了憐惜之心吧。隻是沒有想到,一份憐惜,司徒明月竟然願意做到如此地步。
顧晚晚的視線,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司徒明月忙低下了頭,似乎這樣,就可以將自己的心緒隱藏起來。
方才,自己不得不說話,這沈如心哪裏是來說情的,她這分明是讓靜貴妃快些處理了這件事情,若是靜貴妃真的延緩了這件事情的處理,怕是這後宮中 的女人,都要覺得靜貴妃是不將宮妃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方才見靜貴妃眉頭緊鎖,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司徒明月這才趕忙打斷的。
“司徒有罪,求娘娘降罪,司徒願意承擔一切。”司徒明月一個頭扣在了地上,此事若是往大了說,不管司徒明月,本意是謀害宮妃,還是為了謀害嫻婉郡主,都死殺頭的罪名,但是這司徒明月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恐懼。
生死於她,似乎都是看淡了的。
顧晚晚多出了一絲敬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慘白著臉龐的顧婭婭,而後才緩緩開口,“回娘娘,此事奇怪得很,晚晚願意從此禁足清歌小築,等到娘娘查明真相,還我們清白。”
沈如心迫切想要此事了解,她便要拖下去,拖下去了指不定會有什麼轉機。腦海中閃過溫璉的模樣,他應當是會幫助自己的吧。
顧晚晚也是想過的,若是司徒明月真的將罪責都受了,自己和顧婭婭也就安全了,可是最終還是不忍心,這司徒明月明顯就是清白的,自己怎麼能夠讓她就這麼頂罪呢?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
“來人,將顧貴人與嫻婉郡主帶下去,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準踏出清歌小築半步。”靜貴妃提高了音量,氣勢上就讓人不敢說一聲不字。
“娘娘。”司徒明月開口,還想要說些什麼。
顧晚晚卻看向了司徒明月,眼中的感激讓司徒明月渾身一震,這個沈貴人,那麼肯定自己是在自願頂罪?
“司徒大人放心,貴妃娘娘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顧晚晚此話一出,已經有婆子上前,引著顧晚晚與顧婭婭往清歌小築而去。
“司徒今日神智不太清醒,也忘了方才說了什麼。”司徒明月瞥了一眼顧晚晚離開的背影,出口的話卻是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但是卻沒有人想要去抓她的錯處,沈如心也好,茹妃娘娘也罷,原本就是想要對付的顧家姐妹,這司徒明月不來橫插一腳,她們自然高興得很。
“司徒大人巾幗不讓須眉,如心佩服得很,司徒大人可要好好保重身子,這若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可要找禦醫給司徒大人看看?”茹妃娘娘的眼中充滿了諷刺,這說出來的話,任是誰也清楚,分明是要讓司徒明月少管閑事。
茹妃娘娘素來狠辣絕情,工於算計,如今此話一次,任是誰都知道,這件事情與她脫不了關係,但偏偏,她的態度已經擺在這裏了,卻沒有人能夠有此事真是她做的的證據。
此事雖是後宮的事情,但司徒明月卻是女官,靜貴妃確實是不好處置司徒明月的,聽司徒明月這般說,自然也就不計較。隻是此事未了,還是先找個地方將司徒明月禁了起來,至於這件事情,到底要將罪責推到誰的身上,靜貴妃此刻也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