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人多心了。”茹妃娘娘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跪在了溫璉的麵前。
“妾身有罪,妾身婢女芳菲,蓄意謀害顧貴人,妾身督下不嚴,妾身懇請皇上降罪。”茹妃娘娘一字一頓,卻是字字鏗鏘,讓在場的人都能夠將自己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沈如心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著茹妃娘娘。這茹妃當真是讓自己失望透頂。
前些日子,讓她毀容害顧晚晚,她分明已經毀掉了自己的容顏,卻是放過了顧晚晚,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原本,這一次,她大可以看好戲,什麼也不參與的,為什麼反倒是要來幫助顧晚晚呢?
還是說,顧晚晚給了她什麼自己給不了的好處?竟然讓她連自己弟弟的前途都不顧了嗎?
“究竟怎麼回事,你慢慢說。”靜貴妃卻是 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茹妃是要來找顧晚晚的麻煩的,卻不想,這一次,茹妃竟然是幫著顧晚晚的。
她本就不願意顧家姐妹有什麼事情,原本還想著,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辦法解決,自己就隻能夠犧牲了司徒明月了,倒是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了轉機。
溫璉的眸光,越過了茹妃,落在了顧晚晚的身上,顧晚晚察覺到他的關心,低垂著頭,不敢與溫璉對視。
“回貴妃娘娘,妾色前些日子,與顧貴人有些矛盾。”茹妃娘娘依舊跪在地上,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貴妃娘娘也知道,妾身在這宮中也有些時日了,從不曾受過氣,那日卻是和顧貴人有了不悅。芳菲便想著替妾身出氣,這才悄悄在鳳桐古琴上做了手腳。”
沈如心五味雜陳,她是慶幸的,茹妃找好了替罪羊,總之是不會牽連到自己的。沈如心明白,茹妃到底是不敢徹底得罪自己的。隻是同時,她依舊是氣憤的,氣憤茹妃娘娘為什麼要幫顧晚晚。
分明,她弟弟的前途,都是掌握在了自己父親的手中的。
“皇上,妾身身體不適,可否回宮歇息。”沈如心突然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溫璉點了點頭,他早就已經意識到,沈如心與顧晚晚之間,似乎感情是變了的,但是卻沒有多問。
沈如心在丫鬟的攙扶下,率先離開了清歌小築。若是讓她在這裏,看著顧晚晚是怎麼落難的,她自然是願意的,但若是讓她看著顧晚晚洗脫了嫌疑,她卻是一千個不願意了。
沈如心的離開,並沒有讓事情結束。茹妃娘娘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香囊,說是裏邊裝的是毒粉。溫璉叫了太醫,來接了過去,那香囊中的東西,正是當時顧婭婭指甲上的毒粉。
“芳菲為了替妾身出氣,率先將毒粉抹在了琴弦上。”茹妃娘娘說得通順,好像這就是事情。
“知曉嫻婉郡主酷愛彈琴,於是又在琴身裝了殺人的銀針,想著,若是嫻婉郡主彈琴的時候,誤殺了顧貴人,也算是替本宮出氣了。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嫻婉郡主第一次碰著鳳桐古琴,竟然就在貴妃娘娘與眾姐妹的麵前,差點誤殺了娘娘。”茹妃娘娘,抬起了頭來,瞥了一眼溫璉與靜貴妃,見靜貴妃眸光閃亮,分明是在期待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茹妃娘娘換了一口氣,才接著道:“芳菲不過是一個丫頭,見事情出了這麼大的差錯,自然是慌張的,於是這才將事情與妾身說了。”
蘭世珍聽著茹妃的話,隻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丫頭,哪裏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隻怕這事情是芳菲做的不假,但命令她做這些的人,正是茹妃娘娘吧。現在倒真是絕情,竟然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一個丫頭的身上。
蘭世珍眼睛一眯,也好奇了起來,這茹妃娘娘既然本意是要對付顧晚晚的,為什麼在就要成功的時候,卻又改變了主意?寧願犧牲了芳菲,也要幫助顧晚晚呢?
這芳菲是一直跟在茹妃身邊的,對茹妃最是忠心了,茹妃向來器重她,若是芳菲出了事,於茹妃而言,可以算是斷了左膀右臂一般。
“各位也看到了,這清歌小築清淨的很,芳菲偷偷進來做手腳,也不是什麼難事。”茹妃似乎是怕有人不信自己的話,硬是這麼加了一句。
顧婭婭也跪在旁邊,茹妃娘娘的話,讓她聽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