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峰派人追了上去,自己卻是留了下來,想要看一下溫璉的傷勢。
顧晚晚也不知道是哭是笑,自己是滿心期待著,溫璉可以出現在自己的 眼前的,但是從始至終,顧晚晚都不希望,溫璉會因為自己,而受到什麼傷害的啊。
溫璉淺淺一笑,將顧晚晚抱得更緊,道:“你沒事就好。”
顧晚晚鼻子一酸,再也沒有忍住,眼中是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了下來。
多庫爾心虛地看了一眼溫璉,是他故意給溫璉指了一條錯誤的方向的,是他不想顧晚晚與溫璉在一起。可是卻沒有想到,是溫璉不顧自己的安慰,用自己的身子替顧晚晚擋下了這一支弓弩。
大抵這就是真愛了吧?可是縱然情深又能夠如何?他們都不能夠否認,顧晚晚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溫璉的身份。
若是顧晚晚不是深宮中的女子,若是她嫁的隻是平常人家,男耕女織,豈不是逍遙快活得很?
多庫爾還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卻聽得溫璉一陣悶哼。
多庫爾察覺到不對,這才看向了溫璉,卻見溫璉麵如死灰,唇角已經掛著鮮血。
“溫璉,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顧晚晚伸手,將溫璉唇角的鮮血擦幹淨 ,眼中是濃烈的擔憂。
“弓弩上有毒。”多庫爾一語說出了其中的原因,這個沈劍,自己就不應該放過他 ,當真是歹毒得很,竟然是這般,一心都要讓顧晚晚去死。
“多老頭,怎麼辦,怎麼辦?”顧晚晚是當真急了,過去一直在糾結,溫璉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著自己,每一次,都要等到溫璉在最危險的時候,不顧自身的安危,也要救下自己,自己才能感受到,原來這個人一直都是屬於自己的。
“溫璉,你不能有事,往後,我再也不與你作對,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顧晚晚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溫璉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那緊緊抱著顧晚晚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鬆開,顧晚晚心下一慌,哭哭啼啼地叫著溫璉的名字。
溫璉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顧晚晚的身上,顧晚晚癱軟在了地上,溫璉就這麼,倒在了顧晚晚的懷中。
“快將弩箭拔出來。”多庫爾這個時候,趕緊上前,什麼都不說,就開始查看溫璉的傷勢。沈劍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劇毒,不過是那麼短的時間,那毒素已經是深入了五髒六腑。
溫璉想要抬起手來 ,將顧晚晚臉上的淚水擦幹,但是他費盡了力氣,那手臂都沒有力氣。
顧晚晚抓住了溫璉的手,將溫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頰,勉強笑道:“你看,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隻要你好了,你說什麼我都願意,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顧舟峰眼中有些濕潤,卻是轉過了身子,不再看顧晚晚,眼裏有一絲耐人尋味,隻見顧舟峰眉頭緊鎖,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一直沒有想通。
在並肩王府的時候,自己分明看得清楚,顧晚晚是與其他男子在一起的,可是此刻,看她對溫璉的感情,似乎又是那般的真實。顧舟峰越發覺得,自己對這個女兒的了解,當真是太少了。
他竟然看不透,顧晚晚究竟在想些什麼。顧舟峰哪裏會知道,自己當初見到的男子,正是悄悄從皇家別院離開的溫璉啊 。
“不好。”溫璉聽了顧晚晚的話,是打自內心高興的,想要告訴顧晚晚,他都記著的,顧晚晚一定不能夠反悔啊,可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溫璉的意識就模糊了起來,而後就在顧晚晚的懷中,昏厥了過去。
“溫璉,你醒一醒,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這麼一點疼痛你都受不了嗎?”顧晚晚緊張地伸手,撫摸溫璉的麵龐,想要將溫璉罵醒,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淚水簌簌落下,滴落在了溫璉的麵龐上,溫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多庫爾將那弓弩給拔了出來,而後快速地喂了一顆藥丸 在溫璉的口中,顧晚晚是見過這 個藥丸的,正是初次見到多庫爾的時候,他也給了自己一顆的,他說是能解百毒,隻是自己當初是不信的,將這藥丸放在清歌小築,也不曾在意過。
“多老頭……”顧晚晚急切地看著多庫爾,現在,卻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顆小小的藥丸上。
“晚了。”多庫爾垂下了頭,這弓弩上的毒劇毒無比,不過瞬間,就深入五髒六腑,現在才吃下藥丸,也不過是能夠給溫璉續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