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璉回去之後,來不及休息,便畫了一張多庫爾的畫像,交給了顧舟峰,讓顧舟峰全城通緝。
顧舟峰一向對溫璉忠心耿耿,這大漢的天子,雖說年紀輕輕,但不管是決策還是什麼,從不曾出錯,顧舟峰對溫璉的決定,從來都是嚴厲執行的。
顧舟峰詫異地看著畫上的人,眯起了眼睛。此人眼熟得很,但顧舟峰並不認識。
“敢問皇上?此人是誰?”顧舟峰終究是大著膽子問了一遍,但是溫璉,卻是一直盯著那案桌上的雞腿,並不曾回答顧舟峰的問題。
顧舟峰自覺無趣,便拿著畫像退了下去,不管這人是誰,自己做臣子的隻要聽從溫璉的命令,不就已經夠了嗎?
隻是,顧舟峰的眉頭卻舒展不開,眼皮也不斷地跳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隻是自己,實在想不到會發生什麼?
回頭看了溫璉一眼,想要詢問一下顧晚晚的情況,溫璉卻還是緊緊盯著那雞腿,顧舟峰歎了一口氣,拿著畫卷走出了房間。
溫璉在的回來前,就下了命令,顧晚晚失蹤的消息,所有人,膽敢多說一句,殺無赦。
顧舟峰隻當,顧晚晚已經回到了清歌小築。
溫璉抬起頭來,眼中布滿了血絲,看著顧舟峰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顧舟峰好似蒼老了許多,溫璉有一種錯覺,好似顧舟峰再也不能為自己開拓疆土,保家衛國了。
將案桌上的雞腿拿了起來,溫璉有一種感覺,若是這一次,自己找不到顧晚晚,隻怕就會永遠失去她了,記得當初,多庫爾似乎是不願意自己與顧晚晚在一起的。
溫璉狠狠握住了那雞腿,眼裏的血絲越發明顯了,他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即便是傾盡舉國之兵天下之力,他也一定要找到顧晚晚。
況且,聽沈如心的意思,顧晚晚的狀況並不好,什麼教叫做被燒得看不清人?溫璉越想越是擔憂,多庫爾怎麼可以將顧晚晚帶走呢?他將顧晚晚帶走了,那顧晚晚身上的傷要怎麼才好?
溫璉手臂上,也被燒了好大一塊地方,他卻是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一心都在想著,顧晚晚此刻如何了。
顧舟峰辦事一向速度,剛出了宮門,就趕緊去找了三五個畫師,將畫卷上的人給照著畫了多張,貼在了城中的許多地方,城門也被下令封閉了起來,不管是誰,必須嚴加盤查。
多庫爾看著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臉色慌張,便也明白,自己想要出城,大抵是有些困難的了。
按著自己的輕功,要是想要強行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多庫爾卻沒有了信心,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幹淨的衣裳,已經披在了顧晚晚的身上。
顧晚晚此刻奄奄一息,隻怕多奔波一會,也就保不住小命了,更何況是這麼強闖城門呢?
多庫爾朝著宮門的方向看去,這宮中的陰謀詭計差點要了顧晚晚的命,溫璉季蘭不能夠,保護顧晚晚的周全,自己又怎麼可以將顧晚晚送回宮中呢?
想了想,多庫爾壓下了自己頭上的鬥笠,而後向著客棧去了。
街上的行人依舊是匆匆忙忙,今日城中,多了許許多多的官兵,城門也被封閉了起來,他們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哪裏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預料到不好,怕是在外邊轉悠,會惹上什麼災禍,於是便紛紛往回走了。
正想要進客棧,卻見一群官兵拿著一張畫像,過來就在客棧內搜索了起來。
“看見這個人了沒?這是朝廷重犯,若是見了……”那官兵將多庫爾的畫像展開,對著客棧的掌櫃就一通說。
在帝都做生意的,哪一個不是機靈的?掌櫃忙遞了銀子過去,諂媚道:“官爺放心,小的哪裏敢私藏朝廷要犯?隻要看見了,一定穩住他,派人通知官爺。”
那人收了銀子,指著掌櫃的一笑,對於這樣懂事的人,他自然是歡喜的。但是該有的過場,還是要有的,即便是收下了掌櫃的銀子,他也還是讓人多少在客棧你搜索了一圈。
多庫爾本領高強,那眼裏更是一般人難以相提並論的,雖說那官爺離他是遠了幾分,但是他卻是將畫像看得清楚的,那畫上的人,正是自己了。
在帝都,見過自己的人,屈指可數,而在這個時候,開始搜索自己的人,必定是溫璉了。
多庫爾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眼裏是無盡的慈祥。
他自然明白,顧晚晚現在的樣子,是需要好生照顧的,若是將顧晚晚交給溫璉,那必定是最好的結果,可是若不是溫璉,顧晚晚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