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與溫璉都是眸光一亮,顧晚晚已經將熬好的藥倒了出來,聞了聞中藥的氣味,確定沒有任何的異樣,才交給了宋真兒。
讓宋真兒在清歌小築,好生照顧柳珍英。其他人,一律不準靠近。
溫璉怕清歌小築的人,會有什麼不測,又撥了一波人,好生守著清歌小築。
一時之間,整個宮中都知道,溫璉對清歌小築重視得很。
三個月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慧嬪娘娘,這一次,又是獨得恩寵了。
顧晚晚隨著溫璉,悄悄去了地牢,才剛走進了地牢的門口,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
顧晚晚蹙著眉頭,地牢她也不是第一次進了,當然知道,裏邊是怎樣的慘象。
明明早已經做好了進去的準備,可是,聞到了那衝天的血腥味,顧晚晚還是遲疑了一下。
“裏邊的犯人,都遭受了嚴刑峻法,裏邊確實是血腥恐怖,你要是不敢進去,也沒有人會笑話你,反正你也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溫璉將顧晚晚的猶豫看在眼裏,想要勸說顧晚晚留在外邊。
這座地牢裏,都是關的窮凶惡極的罪人,裏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止脫了一層皮。便是一般的男子,進去見了,隻怕也是想吐的,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溫璉隻怕顧晚晚見不得這樣的場麵,這才想要讓顧晚晚留在外邊,不想讓她受到驚嚇。
顧晚晚聽在耳中,卻變了味道,隻覺得溫璉是在笑話自己,一個女子,沒有膽量。
“生死都經曆過了,我有什麼好怕的?”顧晚晚反問了一句,不等溫璉反應,便踏進了地牢之中。
裏邊是一聲一聲的慘叫,好似厲鬼在叫囂著,每一聲,都淒慘無比,讓人聽了,寒毛立豎。
外邊春日融融,可這地牢裏,卻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地牢中架著火,卻並不亮堂。
顧晚晚被人帶到了十多個男子的麵前,隻見那些個男子,身上都穿著白色的囚服,但那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且沾滿了鮮血。
雖然這些人是剛被抓到了這裏,卻已經遭遇過了鞭刑。
他們的右手手臂上,都有一條鮮紅的血痕。
顧晚晚蹙眉,怎麼也沒有想到,宮中右臂在今日被劍所傷的,竟然會有那麼多人。
可是這些人手臂的劍傷,卻都有理由。盡管那鞭子不斷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也不曾改口。
“怕嗎?”見顧晚晚眼中有些不忍,溫璉問。
能坐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的人,誰也不是一個心善的。溫璉一向被人說是文韜武略的謙謙君子,到那隻是麵上的形象罷了。
事實上,但凡是麵對敵對勢力的時候,溫璉也是絲毫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顧晚晚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搖了搖頭。
她是理解溫璉的,若是溫璉不狠一點,隻怕他的命,早晚要丟在別人的手中。
在自己被沈如心火燒之前,顧晚晚一直以為,得饒人處且饒人,對誰,都不曾真正地下了狠心。
可是,結果呢?害了自己的人,活得好好的。而自己身邊的人,卻受盡了欺負。
就好像是柳珍英,要不是自己找到了她,指不定她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溫璉揪著的心,莫名鬆了一點點。
這才意識到,打從顧晚晚進了地牢,他整個人都是緊張的,就怕顧晚晚會覺得自己心狠手辣。
好在,顧晚晚是理解自己的。
雖是抓到了嫌疑人,但是對於找出刺客,卻是沒有半點的作用。
直到顧晚晚的肚子,尷尬地叫了,溫璉這才帶著顧晚晚,離開了地牢。
溫璉帶著顧晚晚,朝著禦花園走去。禦花園中,總是堆著些瓜果點心。這裏去禦花園最近,溫璉是想,讓顧晚晚先吃些糕點,墊一墊肚子。
可是到了禦花園,顧晚晚還不曾看見什麼點心,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是靜貴妃身邊的李公公。顧晚晚眸光一寒,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可就是與沈如心行了苟且之事的。
聽聞沈如心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指不定會不會是這個人的。
顧晚晚過去想著,沒有拿到證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可是自己沒有輕舉妄動,他和沈如心卻是差點讓人殺死了自己。
罷了,如今宮中的人,都說自己獨占恩寵,總之,對自己的評價是沒有幾個好的。甚至早就有人說自己恃寵而驕。
那自己今日,便真的恃寵而驕好了,看著這個曾經與沈如心一起,差點害了自己的人,顧晚晚現在是沒有辦法再忍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