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憤然又鏗鏘,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像恨不得把那群人咬死。
“你放心,逃不了法律責任的。”豬豬也氣憤的捏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揮死那幾個人渣的樣子。
這一場大難之於我是生死曆經,我昏昏沉沉的想如果當時我死了,這個世界是不是又多了一抹冤魂,我又想到趕來的海霆和李隊。
她們和我說了很多話,我疲憊的慢慢的睡了過去,大概是醫生注射進身體裏麻藥產生了效用。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黃昏時分,細碎精致透明的光線,透過枯老樹枝映在病房窗那半圈,金黃色,暖暖的。
我躺在床上慢慢的動了動眼睛,脖子上被石膏固定住了。
我自己一間病房,什麼人都沒有,隻有病床前的落地燈亮著微黃的燈光暈開。
門被人推開,我移動視線看到海霆進來,他手裏提著精致的餐盒,關門,朝我回轉了臉,深邃如黑玉的眼上挑,唇抿成薄直的線,眉頭也聚攏在一起,即便這樣,還是像極了四月桃花極盛時的豔麗。
我垂下了眼,又想到他不顧一切朝我衝過來的樣子,我動了動指尖,慢慢捏緊床單。
許久後,他走到我身邊,餐盒放在桌子上,“甜甜,好一點沒有,還難受嗎?你現在隻能吃一些流食,餓不餓?忍一忍,一定要忍到看那些人的下場。”
近看,海霆好像消瘦了一圈,下巴更尖銳了,還沒來得及刮的胡渣那麼明顯,可天知道這是一個多愛幹淨的人。
有什麼東西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在我心裏一拱一拱的要萌芽,就如同藏在玻璃盒子裏的小秘密,那麼的明了,卻,見不得光。
我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往下麵掉,我的心在這一刻絞成了一團,並且不知道原因。
“甜甜……”
海霆慌亂的抬手,覆蓋我的臉,輕觸,拇指刮過眼角。
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口,卻又慢慢的闔上,隻是蹙著眉,薄薄的唇抿的越來越緊。
我心中鼓噪著,我突然有些理解他的沉默,隱含著什麼,他在自責沒有保護好我。
他抬了一顆椅子坐在我身邊,突然俯身緊緊的抱著我,我微微抬頭,看不清他的眉眼,“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保證不會了,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也會一一收拾,讓他們悔不當初。”
他的聲音淩厲的讓人害怕,我調整表情,他正好直起身子看我。
嘴角微微上揚,表情OK!上揚的弧度也剛好OK!眼眸與他直直對視三分鍾,直到他眼底的淩厲慢慢散去。
最終,他勾勒嘴角,又彎腰小心翼翼的擁抱我。
我任由他將下巴隔在我肩頭上。
“甜甜。”懶懶的、呢喃的嗓音帶著一點點的鼻腔,熱熱的氣息噴在臉上。
我心頭一緊,他卻說:“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蕩在心頭,是怎樣尖銳的酸澀痛苦。
他又說:“不會了,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他一手調高床位,我半躺在上麵,他打開拿來的食盒,真的是流食,不過我現在能吃的也隻能是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