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人,低著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
在這散淡日光的照耀下,那層次分明的茶褐色頭發頂上居然還映著一圈兒很漂亮的亮光。
他緩緩抬頭,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
“找個工作啊?”
“啊!”我馬上低頭看他拿著的東西,正是我的個人簡介,投職信。
我拿過他手裏,屬於我的東西,麵色不愉的點點頭,莫名其妙隨便看別人的東西,真的禮貌嗎?我在心裏質疑。
他又遞了一張我的名牌還我,“周甜,名字挺好聽的,如果你暫時找不到滿意的工作或許可以來我這裏試試。”
他又給了我一張名片,我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某某市的恒心書店,老板名字叫,“沐澤?”
我抬頭,那個人已經走遠了,這個地方是另一個省另一個市,相差很遠了,他憑什麼認為,我會去?
或許出於禮貌吧?我也沒想太多,順手把名片放在包包裏,真像我媽說的那樣,工作不好找。
難道我要回海威,然後像海霆和他的新歡搖尾乞憐?想到這個可能,我立即搖頭,死也不要。
我回了小區,秋天裏的小區沒什麼小朋友在玩,都是老太太提著菜籃子站在一塊家長裏短的說話,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剛好李隊回來了。
“李隊,早啊!”
他衝我點頭,“早啊!去找工作啊?”
他看著我手裏的求職信問,我揚了揚手,“對,總得吃飯。”
他點點頭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要和我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看他憋得很難受,幹脆問他,“你想說什麼?”
他張了張嘴,又搖頭,“沒什麼,蘇蘇那個瘋丫頭請吃飯,你去嗎!”
我聳肩,“我最近不減肥。”
他被我的答案逗笑了,我轉身找鑰匙開門,可是鬱悶了,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鑰匙,難道又忘記帶?我最近怎麼丟三落四的?
我埋怨自己的時候,李隊走了過來,“要不,我幫你找開鎖匠,你先到我屋裏坐一會,我屬下送了我一盒鐵觀音,你喜歡喝茶嗎?”
我放棄找鑰匙的舉動,和李隊進他家,“我聽蘇蘇說你升級了,還沒有恭喜你,有你在我對麵做鄰居太幸運了,幫了我很多忙。”
他笑笑,“你也知道,我不過是睹物思人而已。”
這句話的含義我再清楚不過,他每次都會提醒我,搬來這裏,對我照顧,都是因為我長的像那個人,開始的反抗到現在的無所謂,這個過程,其實漫長而艱辛。
我把鞋子放進他家鞋櫃,拿了一雙拖鞋出來穿上,“真的有那麼像嗎?我是說我···”
“嗯,真的很像。”李隊在廚房裏燒水,茶葉丟進透明的玻璃杯裏,燒開的水倒進去,很快茶葉就舒展開來。
鐵觀音獨有的味道彌漫在屋子裏,我和他一人一杯。
我捧著熱茶暖手,轉眼看窗戶外麵的紅楓葉,秋天讓人心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