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拚命護著那個孩子,可是孩子還是被撞飛出去,當場就沒有了氣息。
其實,剛剛我爸說把公司給我的時候,我知道他有私心的,他想名正言順的為孩子鋪路,搭上海霆的船給這個孩子一個鋼鐵打造的王國,因為他知道,就算給我,我最後也會給他,因為血脈相承,他身體裏有一部分是我爸爸的血,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馬路中央,阿姨抱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用力的嘶吼,用力的搖晃,可那孩子就像蒸發的水珠子一樣,一點一滴的變得輕薄,在輕薄中蒸發。
我媽就在我爸旁邊,死死的按住他不斷冒血的傷口,這樣流下去,我爸也會死的,我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拿著手機打救護電話。
爺爺奶奶幫不上忙反倒受了刺激,讓海霧帶回去了,海霆揪下了酒駕的司機,那人已經喝的沒邊了,被提出來醉倒在地上,那人臉翻在地下,看不清長相,我也沒去研究。
交警馬上就過來了,因為是馬路中間事故,導致車輛不通人群滯留,好多人在看熱鬧,少數人在幫忙打急救電話。
我把自己的外套撕成一條一條的給我爸止血,阿姨瘋了一樣跑過來對我爸拳打腳踢。
我忍無可忍的把她推倒在地上,“你幹嘛!”
她聲嘶力竭的哭,一邊哭一邊罵人,“都是你們害的,我兒子成這樣你們都有責任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是說責任的時候嗎?快點把孩子送去醫院急救,才是正事,你別囫圇不清的揪著不放了,再說,我女兒的事情並沒有邀請你來,你來做什麼,你來發瘋還把自己孩子帶來,你自己的怒氣控製不住的往你兒子上撒,他不是你栓住那個男人的物品,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我媽罵的臉都紅了,我媽有心肌缺血最受不得刺激,這會兒說不定強忍著給我爸止血,我趕緊從包包裏拿出速效救心丸強行喂我媽吃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救護車終於來了,一大一小都送上了車,阿姨哭著鬧著不肯撒手,最後暈厥了過去,也一起上了救護車。
醫院裏白色的瓷磚,醫生推著救護車來來往往的,我爸被送到了急救手術室,我媽坐在手術室門口發呆,海霆陪著她,我就上上下下的跑,辦理入院手續,簽下手術書,收費口交錢。
好好的一天,怎麼就過成了這樣?如今這一副模樣,我至今沒有弄明白。
當主治醫生蕭影空穿著白色手術服站在我麵前,我才有了一點點的回神,我看著他,顫抖的問,“我爸怎麼樣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能救活嗎?”
雖然知道不可能了,但我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有血緣關係,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我對他沒有什麼感情,甚至沒有接觸過,在我心裏,他是我爸爸的寶貝,老來子,是阿姨的孩子,跟我沒什麼關係。
“你應該清楚,孩子救不活了,當場就死亡了,你爸爸,可能要截肢,大腿神經徹底死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我差點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