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這房子裏好像隻有你和我,除了你和我,就是阿婆,難道你要說,是阿婆抽的?好啊······那我就去問問,看是不是阿婆抽的。”
抽搐,扯嘴,指著天空喊道:“依這兩日的天氣,秋天不遠了吧!”純屬沒話找話,一劑暴戾敲頭上後,蘇蘇可憐兮兮的縮脖子,張著亮晶晶的眼睛瞧著他,瞧到他心軟。
陵越歎息,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條鏈子,繞到蘇蘇身後,指尖撫開她的發絲,伸臂橫伸她頸項前,純銀的符筒自手心墜落。
“每次你來,我都是知道的,你和我說的話,也是能聽到的。這是你阿媽留給你的護身符,你不可輕易的送人,知道麼?”
不知為什麼,最後一句話,他說的特別嚴肅。
蘇蘇疑惑,回頭瞧他。兩眼相對,還是點了點頭。
陵越看出她並未真正的放在心上,張了口,還想說什麼,慢慢的化作一聲歎息。
扣上鎖扣,撫攏發絲,王阿婆在樓下喊,“蘇蘇!你朋友找你。”
回應了一聲,拉著陵越下了樓。
…。
邊走邊笑罵著陵越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無奈的接過電話,“喂”了一聲。
“東方迷離夜,十分鍾不到,我親自去接你。”接著,是一陣茫音。
腦袋中忽的一片空白,是什麼吞噬了她眼前的光線,一點一點,以最殘忍的姿態。
有那麼一陣,她似乎都感受到心髒急促的悶喘,那麼的清晰。
慢慢的放下電話,吸氣,轉身,對上詢問疑惑的眼光,努力的擠出微笑,“沒事,問工作的。”
她掩飾的極好,表情,嘴角上拉的線條,就如照鏡般,仿若練習了許多遍。
一切都好,她卻忘了抹去眼裏的嗡鳴。
陵越握緊了拳頭,心頭莫名的籠罩著煩躁。
他看著她許久,卻是慢慢點頭,牽著她往樓上走。
小小的床上,她側躺著,心跳的很快,手心是微薄的汗。
腦中盡是那句,我親自來接你。怎麼會呢!他不知道她的住處的,不會的,沒事的,他是嚇唬自己的。
一遍遍的安慰,一遍遍的哄騙。
騙的……是自己。
“蘇蘇。”
陵越的聲音傳來,卻失了真。
“嗯。”
輕應著,卻不曾回頭。
“蘇蘇!”這次,他加重了嗓音,將她的身子板正,對著自己。
可以嗎?這樣一次次的欺騙。可以嗎?小心翼翼守著。可以嗎?最後是不是傷的更深?
她和他麵對麵,氣息縈繞著彼此,也模糊了彼此,那眉眼,都是看不清的。
忽然想伸手摸摸他的臉,最終她卻是慢慢的低下頭。
他望著她低垂著,恍如笑顏卻是苦澀的臉,上前,握住她下顎,往上抬,“蘇蘇!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對她太過熟悉,熟悉的她一舉一動,他都能瞧出個所以然。
心中一驚,蘇蘇轉眸間,扭轉了頭,輕罵,“神經。”
樓下,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她聽到了,他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