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的蘇醒讓陸乘風欣喜不已,這下完全是哪裏都不想去了,整日黏著小女人,活脫脫像個小媳婦。
有時,他會不經意的提起那天工廠的事,結果都被她以同樣的話反問回來。
“長樂,你疼不疼啊?”陸乘風不知道第幾次問了,總會看見蘇長樂慌張的別開頭,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這下意識的動作讓他心中一痛,懊惱與自責兼並。
是多可怕的場麵會讓她連聽到都會害怕。
陸乘風本以為這次也是同樣的結果,卻聽見小女人輕柔飄渺的聲音飄來,“乘風,如果我真的變成了殘疾人,你會嫌棄我嗎?”
像是柔柔弱弱的小孩子語氣,莫名戳痛他的心窩,他掩住眼底的疼惜,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怎麼會呢,你那麼可愛。”
“如果我……”
陸乘風連忙捂住她的嘴,很不喜歡她胡思亂想說些傻話,蘇長樂難得見他這麼幼稚,突然想到什麼,伸出香舌舔了他的掌心一下,驚得他瞬間縮回手。
“哈哈哈……”女人捧腹大笑,可愛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陸乘風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隱晦,俯身靠近她,一手勾起她的長發把玩著,邪魅的勾唇一笑,“長樂,你知道自己剛才在幹什麼嗎?”
蘇長樂假裝聽不懂別開頭,耳根卻已紅透了,“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羞澀的模樣無疑是在給陸乘風雪上加霜,他喉結微動,到底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欲望,拉開兩人的距離,在籃子裏拿出一個蘋果在她眼前晃了晃,“不逗你玩了,想吃蘋果嗎?”
聞言,蘇長樂眼前一亮,如小雞點米粒似的猛烈點頭,惹得陸乘風輕笑一聲,拿起蘋果走出房門。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蘇長樂原本明亮的雙眼瞬間黯淡下來,雙手下意識的撫向掩在被子下的雙腿,那裏已經麻痹一大半了,若不是掐著肉還感覺到一絲疼意,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腿了。
待陸乘風回來,蘇長樂故作若無其事的看著他,一雙眉眼彎彎如月亮,讓人根本發現不了,若不是某天主治醫生發現,陸乘風都不知道蘇長樂演技那麼好。
“對不起,陸先生,其他藥物已經沒有任何用處,隻有盡快找到解藥,再拖下去蘇小姐無疑會成為一個殘疾人,嚴重更甚可能會丟掉性命,請你慎重考慮,我們也會盡我們所能幫助蘇小姐。”主治醫生看著蘇長樂第n次搖頭,收回自己的手,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很快,整個病房隻剩他們兩個人,氣氛緊張。
“為什麼瞞著我?”陸乘風冷靜的看著她,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波瀾起伏。
蘇長樂沒敢看他,低著頭,掩蓋了所有情緒,聲線平淡的回應,可放在身前糾纏一起的雙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我聽見你和晨傑的對話了。”
“你……”一看到她這副模樣,陸乘風很是氣惱,卻硬是生不出氣來,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力道都被一瞬間卸掉。
“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可是我不想讓你擔心,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是怎麼樣,沒關係啦,不用擔心。”蘇長樂突然揚起小臉看向他,眉眼彎彎卻莫名刺眼。
陸乘風定定地看著她,到底還是被她的堅強給打敗,走近將她攬進懷裏,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按在胸口前,聲音沙啞道:“長樂,聽到了嗎,這是它在乎你的表現,它現在在說,它很疼。”
“你還記得那天你說過的話嗎?你說過,我們一輩子永遠不分開,還說話算數嗎?”
聽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他的話,掩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是沒能把持住,如堤壩般湧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陸乘風一聽到她哭,心一下子就揪緊幾分,想哄她卻被她緊緊抱著,隻好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她的後背,“寶貝,不哭了,乖……”
哭著哭著,蘇長樂累得睡了,陸乘風將她放平,替她掖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隨即坐回椅子上,目光複雜的盯著她的蒼白小臉,記憶飄回那天陸晨傑說的話。
他說:“二哥,楊瑾還是沒有招,嘴特別硬,現在醫院也在盡力研究這種毒素,但短時間內無法明確診斷並配製解藥。警局那邊打電話說,因為美國大財團的幹涉,monica的案件一直沒有下來,隻能暫時將她關著,再加上爸聽說你不去上班,在家裏發脾氣呢,大哥也沒有閑著,最近沒少想將你完全拉下台,總結下來,你想打官司將她繩之以法的成功機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