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會虧待自己。正是因為考慮到了今後的幸福問題,我才允許你放開肚皮吃。太瘦了硌得慌!那邊有一家口碑不錯的甜品店,我們去看看?”
我牽著她的手就欲往前邁步,也不擔心她不跟著來。
“你說去就......去啊去啊怎會不去呢?甜品店什麼的才是真愛呀!這裏的甜品應該都是當地的清潤小吃吧,但願不會屯膘......”
“言,身體健康最重要。不管你是胖是瘦、或美或醜,都是我選定的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昔臨......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既然你都已經表明心意了,我也不能無動於衷啊......老板,剛剛的梨花酪再來一份!”
蘇沐言能讓自己脫線成這樣委實不易。而我能容忍她的炸毛至斯,更是辛苦。做好事替天行道,說的便是我了。
待她犒勞好自己的五髒廟,太陽已漸漸西斜。青石板的小路上熱氣還未散去,夕陽將人影拉得老長。
轉角的石墩上坐著一個小男孩。雖是瘦削,卻很有精神。一雙靈氣逼人的眸子裏流露出的真誠讓人動容。他麵前的一小塊空地上平鋪著一張方毯,毯子上擺著各色各樣手工藝品,品種繁多卻不雜亂,足見擺置的用心。
蘇沐言對這類精巧的手工藝品的免疫程度和對甜品的抵抗力是一樣一樣的。當下就邁不動腳了。
若不是我握著她的手牽製著她,我敢肯定,她一定會上前去捏小男孩的臉。在小朋友麵前,這女子是完全可以把怪阿姨的本色展露淋漓,這一點不用懷疑。
“小弟弟,這些都是誰做的呀?是你自己麼?”蘇沐言眼裏冒出的粉紅愛心足可以溺死一頭大象。
“不全是。這裏的竹編是爸爸的活計,那邊的線織是媽媽的手藝,中間的泥人兒才是我的作品!姐姐要不要買一個送給大哥哥?”
小男孩自豪地解釋道,如數家珍的模樣煞是可愛。
“哇!你們一家人都是這麼棒的呀!真了不起呢!姐姐買,姐姐一定買,姐姐不止買一個,而要買一堆!大哥哥,你說好不好啊?”
兩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我,我能說不好麼?真是,天生降不住她。
最後,蘇沐言捧著一滿懷的小物什走得花枝亂顫、活色生香。離開時還不忘在小男孩臉上放肆揩油,一邊又得瑟地飄一個挑釁的小眼神給我,活像在說,你剛剛不讓我摸?姐姐我偏要摸個夠本!
回到客棧,她將斬獲的小工藝品小心地收在行李箱裏。
“你買這麼多幹嘛?不嫌行李重呢?”
行程還未過半,她原本空空如也的行李箱就已經被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裏麵收置的全是她所謂的紀念品。
蘇沐言對待朋友向來是好的沒話說。既可以為他們兩肋插刀,也允許他們插她兩刀。
有一次我問她為什麼同樣是人,對我就是“雙重標準”。
她是這樣回答的:“如果你把‘男’字去掉隻做我的朋友,我保證把你當人民幣一樣疼著愛著。但你既然選擇了‘蘇沐言男朋友’這個風險與挑戰並存的職業,你就得接受我把你當牲口使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