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瞳孔閃過一絲疑惑,但梁珈還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勾起紅唇,她笑了笑,“那媽你好好休息,我跟邢琛那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剩下的們還沒有說完,梁珈就猛地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壓抑住上下翻滾惡心的胃液,梁珈突然有一瞬間的不適,“媽,我就跟邢琛回去了,可能吃錯東西了,現在有點不舒服呢。”
“怎麼回事?”梁文瑞蹙眉,現在她是把這個兒媳看得比自己的兒子還要重要,“要不要看一下醫生?”
“不用了媽,我就是吃錯了東西,現在又沒事了。”拉扯著周邢琛就往外走,梁珈實在是不想讓老人家這麼擔心。
可拉扯著周邢琛走到走廊,梁珈才察覺到周邢琛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怎麼了你?”
周邢琛的目光幽深,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燈光的投射下忽明忽暗,盯著梁珈麵容的眸子有些奇怪,讓梁珈誤以為是自己的臉上沾惹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的臉上沾到了什麼了嗎?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盯著我?”
“你是不是想吐,胃酸?”低沉的聲音緩慢地響起,周邢琛上下打量了梁珈一眼,才伸出手緩緩地掠起梁珈耳邊的秀發,幫她別到耳後。
靜靜地看著她思考的表情,周邢琛也不忙著打斷她。
“你是說?”娥眉微蹙,梁珈的眼皮微抬,淬不及防地看了周邢琛一眼,眼眸顯然還帶著些許呆愣。
梁珈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理解不到周邢琛的意思。
周邢琛是在懷疑……
最近她總是吃不好東西,又極度地困倦,一開始他是以為事情太多所以導致她這副模樣,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喜歡睡懶覺,喜愛吃偏酸偏甜的東西,甚至現在還有了嘔吐的跡象。
眼睛越發地明亮,周邢琛的嘴角也漸漸泛起了一絲笑意,他緊緊地攢住梁珈的手,目光也泛起了一絲柔和,“珈珈,走,我們去看醫生。”
“這……”不可能吧。
後麵的幾個字被吞咽回肚子裏,梁珈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越發地覺得周邢琛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前些天一直在忙著追查身世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好好地照顧自己的身體,更別說注意這種小的細節了。
就連那天在機場被扔雞蛋,她忍不住嘔吐,現在想來也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難道說,她是真的有了?
陰暗潮濕的房間內,鬱花晴捂著鼻子緩慢地踱過有些肮脹的地板,才在稍微幹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隔著一塊透明的玻璃板,鬱花晴淡淡地用手擦了擦肮髒的桌麵才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玻璃板那頭的獄警打開門,她勾起唇笑著看著眼前的女人。
夏沁兒早就被折磨得不成樣子,那頭發混亂像是幾天沒梳洗的模樣,目光渙散,就連是走路也是走一會兒瘸一會兒,用了好幾分鍾才走到了鬱花晴的麵前。
麵無表情地看了鬱花晴一眼,夏沁兒懶懶地閉上了眼睛,似乎當鬱花晴不存在一般。這讓鬱花晴頓時來了火氣。
猛地一聲將包包摔在桌麵上,鬱花晴盯著眼前的女人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夏沁兒,你什麼意思?”
“你那是眼不見為淨的意思麼?”
緩慢地掀開眼皮,夏沁兒又懶懶地看了她一眼,見鬱花晴猛地站起來,想要拿著包包就走,這才緩慢地開口道,“鬱小姐,我怎麼敢呢?你這些天折磨我折磨得還不夠嗎?難道不是還想要來嘲笑我的嗎?”
見夏沁兒終於開口了,鬱花晴的火氣也下去了一半。
重新坐回位子上,鬱花晴勾起紅唇笑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坦白,“你放心,夏沁兒,我們倆的那筆帳,你這大半年的,也受了很大的委屈,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今天我來,不是來嘲笑你的,是想請你來幫忙的,梁珈跟周邢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夏沁兒原本渙散的烏黑瞳孔瞬間劃過一絲殺意,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玻璃板,夏沁兒的手瞬間握了起來,但隻是一會兒,那隻手又放鬆了下來,甚至是連眼睛裏的恨意也無處尋覓。
懶懶地敲擊著桌麵,夏沁兒的表情變幻莫測,“我憑什麼幫你?鬱花晴?該不會是因為你想要繼續害我,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個方法的吧?”
仿佛知道夏沁兒的心裏在想什麼似的,鬱花晴看著眼前的女人也緩緩地勾起紅唇。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她在夏沁兒的麵前揚了揚,“看到了嗎?夏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