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莫名其妙的情況下他和她便捆綁了彼此的命運,或者故事並不是這樣。她憑著印象,跑會了之前的房子。不過當她跑過火車站時,抬頭看到的全是一樣的房屋,她皺了皺眉微微地嗔了起來,鼻頭上還滲出了幾點汗珠。不知是跑得有些累的緣故還是突然一下子覺得茫然到剛找到的一個依托又被自己丟掉了。她回頭盡力向後眺望,突然看到了他的身影。一下子哭了出來,還喃喃地念到:你快來啊,快來啊,帶我回家。
他不明就理,隻是走到她身邊,摸著她的頭說:如果那天你忘了回家的路就像剛才那樣,等著我,知道嘛。
她隱約覺得聽過這種語氣,所以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恩,好了。我們不哭了,回家吧。他牽起她的衣服,向前走著。
她就這樣跟他又回到了之前睡的地方。
他的家裏到處掛著他以前的畫,門後的牆上掛著一把吉它,下麵有幾卷微微起毛的曲譜。
她用手捧起那些曲譜,問道:這些都是哥哥的嘛。可是這些譜子很明顯沒有動過,而這把琴卻感覺經常被擦拭而顯得依舊很新甚至有些發亮,可見哥哥是很用心的呢。
他看了看她,又看向那把吉它。轉過頭,拾起地上星星衣服裏掉出來的錢幣和幾個已經發黑的饅頭。說道:這種東西不能吃的,知道嘛。而他的語氣卻不自覺地暗淡了下來。
她似乎也明白了,就走到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收拾屋子,做早餐。
她和他一起吃了早飯。
然後他又拿了一塊畫布,走到山頭去了。
她在房間了,開始布置。她突發奇想花了半天時間把這裏弄成家裏的模樣。
第二天,她還睡在那個屬於她的小床上時卻聽到外麵傳來吉它的聲音。她推開門看到他抱著吉它坐在鐵軌上。
四周微風吹動青草,他的頭發也隨風擺動,一件黑色的襯衫搭上一條牛仔色的褲子。仿佛他穿的是他年輕時的裝束。
中午,在他做午餐時,她用修改譜子的筆在吉它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他對她說:星星啊,我想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呢,你願意陪我嘛。
她記得他說過他很想去找到一片真的薰衣草,據說一直向西走,就會有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那裏遍地是薰衣草。她其實也早就想和他去尋找那片薰衣一起去看那顆她認定了就是自己的星星。
在整理包裹的時候,她帶上了那幅他的畫。而他背起了她簽了名字的吉它和她刻上了字的畫架。二人走在東西走向的鐵軌上,他攢緊了她的手,還一邊和她講著他一開始在這裏練畫時的小故事。
可是她很清楚的聽到後麵傳來火車的鳴笛聲,而他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她更用力地握緊他的手,她記得他說的會帶她找到家的。而現在她認為和他在一起便是很幸福的,她才不會計較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火車越來越近了,她忍住了沒有掉頭看,不過眼裏的淚水卻沒有忍住。
他伸出手拭去了他的淚水。其實他現在想的卻是:星星我們回家了。
火車已經近到眼前了
其實故事真的可能不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林業局例行公事檢查小鎮旁的樹林,卻發現一具女屍。法醫部因為樹林中濕氣過重,判定不出具體死亡時間,不過卻確定了是一年前失蹤的女童。奇怪的是女屍還在微微笑著警察就將發現屍體的時間作為死亡時間。
女,現年十六。這樣幾個生硬字眼和一盅骨灰被交給了死者的叔叔。
叔叔把她的照片和骨灰放在了哥哥和嫂子的旁邊。
可是在整理房屋的時候發現放遺照的櫃子下有一把寫著星星名字的吉它和一張畫著大片薰衣草和一顆莫名其妙星星的畫。
於是他便把這些放在了照片旁邊。可是他至今還是不明白當年哥哥為什麼和一個被火車軋過的女屍冥婚更弄不明白為什麼女屍裏的孩子沒有死,甚至哥哥還把那個女孩子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