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未婚妻?我堂堂五階耀光騎士居然被人看成一隻小螻蟻的未婚妻。”十號笑的花枝亂顫,似乎遇到了天大的笑話。
少年卻笑不出來,心裏想著這誤會被奧利安娜知道了估計又得費半天勁解釋,當即板起臉,沒有理會十號吃起晚飯。
不得不說安托恩這家夥真有良心,不僅免了少年的夥食住宿費晚飯的量也足,兩根熏腸一塊巴掌大的烤肉還有幾片麵包,這可是一個成年男性的食量。
大笑過後,自感無趣的十號安靜坐在床上,少年掃了一眼她今天吃剩下的午飯,隻少了一小塊熏肉,再看看她纖細的腰肢,不由問道:“你不吃嗎?”
“我,我不餓。”她當然餓,但是失去雙臂後吃飯的時候整個臉都得趴在盤子裏,沾一臉的油汙,比路邊的野狗還要狼狽,中午的時候吃到一半食物都跑到鼻腔裏嗆得她難受,現在在螻蟻一般的少年麵前她更不願意做出這種丟臉的舉動。
畢竟從小就照顧爺爺,少年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窘迫,拉開圓凳拍了幾下,“過來坐著,我喂你吃。”
“你說什麼!”十號瞪著眼,惡狠狠的盯著少年,這家夥是在取笑她?
少年皺起眉頭,他不理解十號的想法,拿起她那份晚飯坐到床上,挨著她,叉子紮起一根香腸放到她嘴邊,“以前莫西大叔他們托我照顧過孩子,這點事我還不會搞砸。”
想起死去的鎮民,少年心頭又是一陣黯然。
十號盯著他的臉,看出少年眼裏的嚴肅知道他不是在捉弄自己,想開口拒絕順便斥責幾句,但隱隱作痛的屁股又告訴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開紅豔的雙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除了那個倒黴的女人這家夥是第二個對自己好的人。
十號一口一口的吃著少年送到嘴邊的食物,想起了那個倒黴的母親,因為害怕影響她的生活辭掉舞娘的活計,幫人洗衣服掃垃圾,那時候的生活她並不討厭,不僅貧窮母女兩還要不時的麵對男人騷擾,但日子過的很充實,她恨的是母親的決定,說是為了讓她過更好的生活去找那個所謂的貴族父親,結果那個虛偽的男人把母女倆當成畢生的汙點,母親被折磨至死,自己也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房間內的氣氛很怪異,少年一口一口細心的給隨時想殺死他的刺客喂食,十號雙目無神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送到嘴的食物,若是外人看到恐怕會將他們當成恩愛的小情侶。
心思全係在尋找爺爺下落上的少年自然不會有所遐想,但他知道照顧病患必須要耐心,他答應過要保護十號,那就會傾盡全力,雖然現在很想立刻就吃完好去安托恩院子裏鍛體,但他有耐心,沒有耐心的獵人在北地是活不久的。
這一頓飯花的時間不少,等沉浸在回憶中的十號回過神來少年已經端著餐盤下樓了。
“這樣平靜的生活多久沒有享受過了?”十號看著窗外隱入雲層的玄月再次出了神。
再說少年,將餐具送到廚房後徑直的走向安托恩的院子,手掌剛觸上厚實的大門眉頭就揪了起來,院子裏很吵,具體的說是裏麵打鬥聲音不小。
推了一下門,鎖著,少年再次攀上牆壁,院子裏一大一小兩道模糊的影子猶若鬼魅幽魂,少年看不清交手的兩人,但他知道能與安托恩對上的絕對是強者,他跳入院子躲在角落,屏住呼吸。
兩人的動作很快,都是使用單純的肉體力量沒有使用絲毫的鬥氣,但依然很快,院子裏到處都是模糊的殘影,空氣被震蕩卷起的氣浪吹飛了積雪,拳頭擠壓空氣的呼嘯,還有拳頭擊打肉體沉悶的啪啪聲,就像天邊響起的悶雷。
兩人已經打了許久,少年的出現並未瞞過他們的視線,安托恩有些急了,一個衝刺拉出一片殘影,拳頭帶起一陣狂暴的罡氣照著對方的腦袋砸去,他知道以這家夥的腦殼子就算普通的鐵錘敲下去都得報廢,一拳頭算不得什麼。
他急躁的攻勢立刻迎來劇烈的反擊,矮小的影子雙腿一彈,如同炮彈出膛,一隻堪比陶罐的鐵拳正麵襲來,兩隻足以輕易崩裂岩石的拳頭正麵硬撼。
咚的一聲巨響,少年隻覺得腦袋一震,趕緊抱住腦袋,氣浪從拳頭撞擊處蔓延,卷起碎石打在牆壁上叮叮作響,兩道人影也停在院子中央,兩人腳下被震出兩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