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驅趕戰馬溜了一圈,冰牙鎮並不算多大,約莫也就是百來戶人家,很多屋子裏都擠滿了人,除了本地居民大多都是從周圍村子逃亡過來的難民,大街上很冷清,即使有一兩個行人也都是戰戰兢兢地低著頭行色匆匆。
確定沒有危險後少年勒緊韁繩,出了鎮子往霜狼軍駐停的方向跑去。
下了戰馬,少年如實把裏麵的情況與鎮民口中的消息道出,雷根繃緊臉,看向安妮,這裏對死亡生物與惡魔最了解的應該是她。
自從感受到安妮神術的威能後雷根對她的待遇好了很多,但也僅僅限於利用的價值,這一點安妮自然了然,但對於惡魔之類的黑暗生物她的了解其實並不多,也沒親眼見過,因為他們這一派最大的敵人是教宗與異端審判所,而不是龜縮在苦寒之地與死亡冰原的惡魔。
但結合路上的遭遇她也能猜出個大概,“連魔化獸都出現了我想這可能是真的,不過神術對黑暗生物的傷害很大大家不用擔心。”
“入城後所有人按五人一小隊行事,單獨行動的死了可別怪老子沒提醒。”雷根回頭吼了一嗓子,所有的霜狼軍士兵都明白,這些話是說給光輝騎士團的士兵聽的。
雷根自然也不是真的擔心這群廢物的性命,五人一隊就算遇到了危險發出求救信號的機會也更大,可以提前預警。
討伐隊浩浩蕩蕩的開入冰牙鎮,躲在屋子的裏鎮民大多都認出了霜狼軍的裝束,懷揣著不安與希冀從屋子裏挪出來,表情呆滯中帶著驚懼,他們顯然已經被不安與恐懼折磨得快要發狂了。
討伐隊選擇在冰牙鎮廣場駐紮,在付了幾塊黑麵包與一塊熏肉後,挨著廣場的小酒館老板笑嗬嗬的將酒館讓出給霜狼軍當臨時指揮部。
“媽蛋,光輝騎士團這群小崽子簡直是要女人不要命了。”傻大個架著帳篷視線,掃了一眼在廣場周圍拿著麵包跟女人攀談的光輝騎士團士兵,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但心裏又忍不住羨慕。
討伐隊的軍糧全部由霜狼軍掌控,所攜帶的數量也僅僅夠半個多月的量,所以在知道冰牙鎮缺乏糧食後雷根並未將軍糧分發下去,而是安排霜狼軍士兵輪流值守,每一餐都嚴格控製分發的數量隻保證士兵不挨餓,這群光輝騎士團士兵顯然是將晚飯吃剩的食物拿來玩女人,這種做法霜狼軍士兵不屑,不僅消耗體力還不能保證自身處於最巔峰的狀態,遇到生命危險死亡的幾率大增,簡直是在拿生命玩女人。
“你丫的還不是眼紅了。我可告訴你,這人餓急了什麼都敢吃,什麼都敢做,你丫最好安分點,老子可不想第二天在哪條街上發現你被人啃成骨頭。”瘦子知道他想的什麼,立刻出言警告。
“你的意思是……吃人?!”搭手的四毛從帳篷後探出腦袋,言語之間流露出質疑。
瘦子冷哼,甩甩發麻的手掌,“你以為呢。兔子餓急了還吃肉,人餓急了就算吃同類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告訴你們,最好安分點不要被人一刀宰了下鍋燉了才是。”
“媽蛋,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地方怪怪的。”傻大個好像被嚇住了,打了個寒顫,從進入冰牙鎮他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正好開會回來的加爾路過,見他們聊得起勁不由開口告誡道:“瘦子說的對,大家最好呆在這不要單獨行動,傻大個尤其是你,要是敢被這老子找女人你等著挨揍吧。”
嚇住傻大個後他拍了幾下帳篷,確定結實後看向少年,“狼崽子先把手裏的活兒放下,雷根大人找你有事快點過去吧。”
充當指揮所的小酒館不大,門口由四名霜狼軍士兵值守,樓下駐紮一個小隊,樓上有六間客房,最大的一間當做指揮所,剩下的雷根住一間著其他由五位牧師居住,擁有鬥氣的小隊長都在廣場搭帳篷,發生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與值班的士兵打過招呼少年徑直上了樓,指揮室的門開著微弱的燭光映照著雷根嚴肅的麵孔,為了擴大空間木床被抬到房間外,兩張方桌拚湊起來充當指揮台,上麵鋪著北地的地圖。
少年輕輕敲了幾下門板,雷根抬起頭,從地圖上收回視線,“恩,來了啊,坐吧。”
雷根指著旁邊的木椅,倒了兩杯熱水,視線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地圖才開口道:“冰牙鎮鎮長約克芬邀請我去他的宅子做客,但我抽不開身你就替我走一趟吧。”
他除了行軍打仗並不擅長政務,平時霜狼軍的內外事務都由紮德倫一手操辦,他則負責訓練士兵與軍械武器相關的事宜,況且現在危機四伏他也不願意離開軍隊,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也來不及下令,到時候團滅了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