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沉入水中,很快便被頭頂怒砸而下的水流裹挾著卷入水底,運轉元氣護住耳鼻和雙目,他在水裏睜開眼睛向水底看去。
在他們前方果然有一道朦朧的光幕存在,怒砸而下的瀑布長驅直入,直達水底,但是在接觸到那道禁製的時候,卻被反彈了回來,使得原本並不算深的水潭暗流洶湧,極難穩住身形。
那道光幕應就是二皇子所說的秘境的禁製了。
此時徐懷北已經帶頭率先穿過了那道光幕。
奇怪的是,他穿過那道光幕之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他後麵的幾人沒有任何猶豫,相繼穿過了那道禁製。他們當中並沒有實力達到生玄境以上的人,所以那道禁製並沒有產生任何異樣。
陳然幹脆不去對抗身邊洶湧的暗流,放鬆身體,任由洶湧的暗流將自己卷到水底。
他被暗流裹挾著靠近了那道禁製,暗流卷反,而他則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
十名青蒼劍宗的頂尖弟子相繼消失在光幕背後,而迎接他們的會是無窮的機緣和寶物,還是未知的死亡危險?
……
……
陳然穿過那道光幕之後,身體一直處於一種緊繃狀態,預防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
一陣深邃的黑暗過後,眼前突然一亮!
來不及打量周圍的情況,寬若門板的暗紅巨劍瞬間就出現在了他手中,劍尖轟然落地,散發出一股強橫的波動,體內元氣鼓脹,擺出防禦的姿勢。
但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任何危險向他襲來。
他急忙環顧四周,轉瞬之後,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頭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現在麵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他和所有人失散了!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道完全由一種灰黑色的碎石堆積而成的低矮山丘,在他麵前則是一片巨大的荒原,天地間一片昏黃,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存在,不知道從哪裏刮起的風暴肆虐在荒原上,沙塵漫天,一片壓抑至極的末日景象。
陳然抬頭向天上看去,想要找到來時的那道光幕。在他的感覺裏,自己穿過那道禁止以後,隱約感覺自己經曆了一個下墜的過程,他覺得那道禁製光幕應該就在頭頂。
但是天空灰蒙蒙一片,根本就沒有半點光幕的影子。
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低聲咒罵了一句,“我就知道這個秘境沒有那麼簡單!”
那道光幕已經消失不見,他現在即便後悔想要離開也做不到了。
陳然手握巨闕站在碎石山丘之上,盡管暫時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但是他的身體依舊處於戰鬥狀態,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皺著眉頭將眼下的情況仔細梳理了一遍,既然自己穿過那道禁製以後,被獨自丟到了這片荒原上,那麼墨離他們很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
在這方未知的秘境中,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待著他,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找到墨離他們,然後在想辦法找到出去的路。
有了決定之後,他扛起巨闕,準備離開這片荒原。
遲疑了一下,他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本命玉簡,玉簡之上好似呼吸一般極有節奏地閃爍著一圈翠綠光芒,這代表著他的主人依舊存活。
這枚本命玉簡的主人正是被困在這裏的青魚公主。陳然他們每人手上都有一枚,隻要靠近青魚公主三裏以內,這枚本命玉簡就會產生異動,指引著他們找到青魚公主。
收起玉簡,陳然惱怒的罵了一句:“傻女人,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幹什麼!”
他對這方秘境並不感興趣,若不是奉了師門之命,他才懶得來這裏找什麼公主呢。如今可倒好,連自己也搭了進來,不由得有些惱火。
但是現在惱火又有什麼辦法呢,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
空曠遼闊的荒原看起來無邊無際,風暴肆虐,滿天飛沙走石。
一道單薄的身影吃力的行走在風暴荒原上,風暴中時不時的還會傳出一陣緊密的金鐵之聲。
單薄消瘦的身影在這片荒原上顯得極其渺小,仿佛隨時可能會被肆虐的風暴卷走。
陳然行走在風暴中可謂吃盡了苦頭。
為了保存實力,節省元氣以備不時之需,他沒有使用真元護住身體就走進了這片風暴荒原。
但是那些風暴卻並非普通的颶風,細小的風刃刮在身上如同刀片加身,在他身上割出一條條細小的紅印,和上次在春雷會武上敖淵對他施展的《修羅劍網》有些類似,但威力又沒有那樣恐怖,風刃刮在身上隻是如同針紮一般的刺痛,咬咬牙倒也能夠忍受。
除此之外,時不時的還有密密麻麻的碎石劈頭蓋臉的往他身上招呼而來,這些碎石在風暴的加速下,如同千萬柄飛劍,砸在身上那種痛苦讓他根本無法抵抗,所以他隻能邊走邊用巨闕擋在身前,抵禦那些碎石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