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過來幫忙,托我上去,從甕缸裏把人找出來!”這甕缸高過我頭頂一臂距離,腹大口小,光線昏暗,即便跳起來,也無法看清內部的情況。
“你托我吧,起碼我手裏還有武器!”大虎雖膽小,卻很義氣,揚了揚手中的工兵鏟說道。
通過那淩亂的腳步可以看出,我們要找的人,即便沒有死亡,也必會重傷,以大虎的體格,應該不會遇到危險,所以我也沒說什麼,俯下身來。
大虎將手電筒咬在嘴裏,右手持工兵鏟,左右半扶著甕缸壁,踩在我肩膀上。
“哢嚓!”我剛要起身,突然聽到了清脆的碎裂聲。
“別白費力氣了,這甕缸破了!”大虎說著,將踩在我肩頭的腳移開。
我站了起來,見那大甕缸的腹部果然出現了裂痕。
可能是年代太久遠了,甕體發穌,經不得碰,但這也讓我們省了些力氣。
大虎在我站起來之後,以工兵鏟對甕缸裂開處捅了一下。
“啪噠!”
一大片甕體脫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甕缸腹部,出現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洞。
“媽呀!”大虎率先用手電筒光束向內照去,發出一聲驚呼,急促的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還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我身後,連掉在地上的手電筒都顧不得拾了。
見大虎嚇成這樣,我知道這甕棺之中,必定有極為恐怖的東西,就拾起大虎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向內照去。
當我看清甕缸裏的東西時,心頭一顫,也差點將手電筒丟棄。
那甕缸裂開的洞之中,竟然是一顆人頭。
這顆人頭長發,臉上蠟黃而幹癟,嘴巴大張著,似痛苦哀嚎,十分猙獰。
“僵屍……我們不會是遇到僵屍了吧?”大虎顫顫巍巍地對我說道。
片刻震驚之後,我緩過了神,再次將手電筒光束轉移到那張臉上,無論這張臉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都必須要搞清楚他的死因,也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那張臉雖幹癟,皮膚之上卻有晶瑩的光澤,似包裹於琥珀之中一般。
“大虎,把工兵鏟給我!”我討要過大虎的工兵鏟之後,壯著膽子,將甕缸再砸開了一些。
甕缸之中的屍體清晰的展現,卻讓我大吃一驚。
因為這屍體身上穿的是麻布短衫,頭上挽著發稽,一看就不是現代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與墓主人同一時期的人,被迫殉葬的。
但緊從其衣衫上,很難判別出年代,畢竟被迫殉葬的人,都是些下層社會上的窮苦人,能有完整的衣服,就不錯了,斷然不會擁有明顯具備時代特征的東西。
其身體是蜷縮而蹲的,顯得瘦小而幹癟,比正常人能小出一半。
通體都被一種晶瑩的蠟質包裹著。
蠟屍!
我陡然腦海中陡然間出現了這個詞彙。
傳言,蠟屍自古就有,直至清朝晚期,一些閉塞的村落還保留製作蠟屍的習俗,也可以稱得上是葬俗了。
所謂製作蠟屍,並非像常人想象的那般恐怖,隻是後世人為保留祖先遺容,而將祖先的屍體表麵塗抹白蠟密封,以達到不腐的目的。
我和大虎都是見過蠟屍的,在上博物館基礎課時,學院老師曾組織我們去參觀過市博物館的文物庫房,裏麵就有一具蠟屍。
據在博物館上班的師姐說,那具蠟屍本來是要放在展廳供才參觀的,卻因某種原因而收進庫房的。
那位師姐在對我們解釋時,目光驚忽不定,似有忌憚,當時大家猜測,多半是蠟屍出了問題。
在我們軟磨硬泡之下,那位師姐終於對我們說出了原因。
那具蠟屍在展出的當天,上鎖的展櫃中一隻玉扳指不翼而飛,警方介入,都已立案,卻也沒查出下落。
一個月後,竟然發現那隻扳指在這蠟屍的手指上戴著。
但那具蠟屍,看上去與真人大小無異,並不幹癟,麵部表情也未有這般猙獰。
“這是蠟屍,你有不是沒有見過,怕什麼?”大虎一個勁扒在我後背發抖,我又好氣,又好笑地對他說道。
“上次師姐可告誡過我們了,這東西可邪門的很,還是不碰的好!”
大虎畏懼地說道。
見大虎還是那麼沒出息,我也懶得理他,再次打量對這蠟屍打量了一番。
以這具蠟屍的頭發長度來分析,絕對是一個成年人了,而成年人的身材卻如此瘦小,有些說不通,其中必定有什麼古怪。
但這具屍體畢竟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並非我們要找的人,既然想不明白,我也就不再管這具蠟屍了,想著先將那腳印的主人找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