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的對她,盛小依是人,她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看向他的眼神,帶著無邊無際的憎恨,就在他站起來要離席的那瞬,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
那種控製不住自己,就要癲狂的情緒再次湧了上來,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像個神經病一樣尖叫著,往他身上撲過去,大罵他,“盛又霆,你就是個畜生,禽獸,變態,瘋子!!”
然而她還沒有靠近到男人,就被架著手臂,押了回去。
她不甘心的掙紮,蹬腳,可卻一點都掙脫不了。
她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卻掀起薄唇,朝她涼薄的笑。
那樣輕蔑的笑,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那樣不屑的弧度,終於把她徹底逼瘋。
“啊啊啊——”
她癲狂的笑,渾身的血液就要噴張出來。
情緒太過失控,下一秒,她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盛又霆站在旁聽席上,單手插在褲袋裏,看著昏厥的女孩兒被人拖著帶走,心裏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帶給他一道毫無征兆,卻又極度尖銳的疼痛。
腳步莫名的往那個方向跨出了兩步,很快又停滯在了原地。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胸腔處的位置,菲薄的唇微微一動,嗓音低沉,“你想出來,對嗎?!”
他眼底浮現出一抹深然的笑,“別妄想了,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出來,她是殺人犯,我要她生不如死,我要你看著她,生不如死。”
“少爺,程池剛剛來電話,說二少爺回來了,在公司裏等你。”顧錦兮剛接完電話,便過來給盛又霆彙報。
盛又霆眼眸一眯,重新邁開腳步,卻是走向了出口的方向,“回公司。”
“是,少爺。”顧錦兮連忙跟了上去,餘光瞟了一眼不遠處被拖走的人,眼底泛著的光,像是粹著毒液。
柳柳生病了,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就又得了心病。
她整天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摔東西,對著空氣叫罵,她被迫整整治療了兩個多月,才基本恢複正常,然後丟進了監獄裏。
狹窄陰暗的監獄裏,隻有一張大通鋪,見她進來,所有女囚的視線齊刷刷的看過來,“喲,來新人了。”
柳柳隻看了她們一眼便轉移了視線,然後什麼都沒有說,抱著被子窩到了角落裏。
“臥槽,這新來的脾氣還挺大的,我們這麼多人在,她竟然連招呼都不帶打一聲,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柳柳閉上了眼,完全當她們是討人厭的蒼蠅,一點都沒有要理會她們的意思。
“喂,新來的,我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特麼的,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沒有聽到我們在跟你說話嗎。”
“媽個巴子,這什麼臭脾氣,都到這個地方了,還拽的二五八萬的,真他媽讓人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