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這幅模樣,程池神色複雜。
他一直候在門口,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了什麼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少爺終究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終究還是沒能控製得住自己,把最想說,卻最不能說的話,通通都說了出來。
隻是,柳柳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柳柳了,不是那個滿心隻裝著少爺,無論少爺怎麼驅趕,都死乞白賴的跟著少爺,甩都甩不掉的女人了。
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事,變的不止是柳柳,還有少爺。
隻是這樣的改變,讓人覺得心底發酸。
他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隨即跟上男人離開。
等到柳柳收斂好情緒,在餐廳裏帶了早餐,拎著保溫飯盒走到秦詩佳的病房門口時,聽到了裏麵傳來細碎的哭聲。
是秦詩佳的哭聲,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她輕輕推開門,走進病房,秦詩佳靠在男人的懷裏,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盛大哥,我隻是想見你而已,是不是也錯了?”
男人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哄著秦詩佳,“乖,別哭了,你想見我,沒有錯。”
秦詩佳低聲啜泣,“盛大哥你不要騙我,如果你不想見我,你就告訴我,我一定不會纏著你的,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盛大哥,我有自知之明。”
男人的視線在不經意間觸及到了拎著保溫盒,走進病房的柳柳,薄唇緊抿,眉間的痕跡很深,明顯是不高興的樣子。
隻是跟秦詩佳說話時,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溫潤,“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一天是我的人,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秦詩佳感動的點頭,破涕為笑,“嗯。”
他抬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還有,以後你想什麼時候來見我,便什麼時候來見我,無須顧忌。”
秦詩佳哽咽著,從男人懷裏抬頭,看向了候在不遠處的程池,小心翼翼道,“可是他攔著我,不讓我見盛大哥,還瞧不上我,說我沒資格陪在盛大哥的身邊。”
秦詩佳口中的他字,柳柳連腳趾頭都沒有動一下,便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她的目光移到了程池身上,對方臉色染著墨色,很是不好看,可想而知心情有多糟糕。
說實話,柳柳不相信秦詩佳後麵的話,是程池說的。
程池這個人,她還是了解一點的,他向來本分,這種類似女人間爭風吃醋一樣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聽秦詩佳話裏的意思,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程池當時攔著她,不讓她去打擾盛又霆休息,結果秦詩佳自尊心受創,惱羞成怒。
所以秦詩佳仗著盛又霆的寵愛,想要給程池點顏色看。
柳柳秀眉緊皺,她教過秦詩佳要用心搶奪盛又霆的寵愛,可沒有教過她隨便去得罪別人,更何況是盛又霆身邊的人。
的確,程池是盛又霆的下屬,並且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但那也不是她區區秦詩佳得罪得起的,她卻偏偏要去招惹,還真能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