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軒對柳溪瀾那麼親近,他們還相視而笑,卻從沒和自己說一句話。柳夢嵐想起錦思來送頭麵時說的話,說希望表小姐能獲得美好的姻緣。
這是什麼意思?
是示威說蘇逸軒和柳溪瀾已經情愫暗生,她沒希望了?還是說柳溪瀾根本不喜歡蘇逸軒,隨便自己了?
不管是哪種,都要將蘇公子搶回來。
柳夢嵐挽了一個酷似柳溪瀾的發髻,將頭麵帶上。她與柳溪瀾是表姐妹,年歲相仿,身段相似,這麼一打扮,真有那麼七八分相像了。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柳夢嵐對著鏡子笑,“都多謝了,姐姐。”
她的聲音有些冷,但是眼睛裏光芒熾熱,嫉妒讓她怒火中燒,雖然之前柳溪瀾的警告她到現在還有些害怕,這柳溪瀾惡鬼一般,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但是這是她柳夢嵐的終身大事,絕不退讓。
柳夢嵐仔仔細細的對著鏡子上了妝,狠下心,若是成功,就算蘇逸軒對柳溪瀾有意又怎樣。
蘇逸軒在自己的房間裏細細的品著茶,茶水沁人心脾,可是卻半點沒有提神的意思,蘇逸軒頭一歪,睡著了,茶水撒了一地。
“把瀾兒的茶都撒了!”歐陽辰逸戳戳蘇逸軒的頭,“浪費,就不該給你!”
“那給你啊?”柳溪瀾翻了個白眼,“可惜人家不喜歡你,不然祖母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呢。”
話雖然不對付,他們動作也還算一致。
銀針的刺痛讓人神智清明。歐陽辰逸收針,蘇逸軒很快就轉醒了,他在歐陽辰逸的房間,自己房間的隔壁。
蘇逸軒的房間與歐陽辰逸相連,中間有門可以進出,共用一個內廳。
“我就知道不單純,”蘇逸軒坐起來,揉揉頭,“平白無故,給我送什麼茶。”
“逸軒,我可是救你呢。”柳溪瀾絲毫不讓,“除非你真想要春宵一夜。那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呢。”
柳溪瀾這麼一說,蘇逸軒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輕咳一聲,坐直身子。
“蘇公子,你睡了嗎?”輕輕的女聲傳來,是叫門。
此刻蘇逸軒和歐陽辰逸的房間都熄了燭火,漆黑一片,一副已經入夢的模樣。
不知道是什麼心態,此刻的三人大氣都不敢出,擠在一起,守在房間相鄰的地方,等著隔壁的動靜。都說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是翩翩君子,可是君子八卦起來也是刹不住的,畢竟這看熱鬧是人的本能,難得有這麼勁爆的熱鬧可以看。
“蘇公子,”柳夢嵐的聲音輕柔,她不但身形和柳溪瀾相似,聲音也有幾分像,此刻在月光下,輕聲低語,就像是柳溪瀾一般。“蘇公子,嵐兒想了很久,既然公子與嵐兒都有意,何必管那世俗禮教?爹爹必會成全的。”
如果她稱自己瀾兒,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碰巧,那這一聲爹爹便是坐實了她冒充柳溪瀾的意思。
柳夢嵐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閨中女兒,哪懂得什麼長線經營,再說了,這感情的事兒也不能長線了,再長線蘇逸軒就和柳溪瀾在一起了,她急急忙忙的,想不出什麼別的招。
隻想著自己獻身蘇逸軒,就算是名聲不好,但是隻要坐實生米煮成熟飯,那也不會有變數。
悉悉索索的是衣物掉落的聲音,柳夢嵐鑽進了蘇逸軒的被窩。
“蘇公子,瀾兒是自願的,你轉過來,好不好?”女兒家的聲音嬌羞可憐,是個男人都得身上發麻。
“啊,蘇公子,你輕一點,啊……”剛剛還說是自願的,果然就傳來了欲拒還迎的聲音。
給個教訓就行了,柳溪瀾心裏想,也別真壞了她貞潔。再說,如果真的假戲真做了,那估計也得賴上蘇逸軒,於是急忙用火折子點燃一盞燈,打開門,走了過去。
被子裏有人蠕動,一看就是在行歡愛之事,也不管看見了不該看的會不會長雞眼,柳溪瀾一把掀開被子。
被子下的柳夢嵐,聽到關門的聲音,便已覺得不對,這床上的“蘇公子”二話不說,就是直接摟住她想要行男女之事,開始她還有些許高興,越想就越不對。
此時有人一把掀開被子,打暈了自己身上的男人,接著燈籠的燈光照到自己的臉上。
也不管來人是誰,她此刻身上隻有襯裙一條,肚兜也被揭開了,狼狽不堪,柳夢嵐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清白總要在意的。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啊的一聲,就要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
柳溪瀾出言諷刺,“都已經做了這不要臉的事,如何還往自己身上裹被子?反正都是要被人看到,更何況此時可是給你最愛的蘇公子看。”她一轉身,向著身後帶笑輕語,“這玉體橫陳的美景,平日可是不常見的,逸軒,快看啊。”
相對於柳溪瀾的淡定和灑脫!蘇逸軒可不敢上前去看。
就連歐陽辰逸這個平日裏尋花問柳掛在嘴邊的富貴公子。此刻也紅了臉,他並不是真的,到處買醉尋歡的那種人,他隻是說說而已啊,可是這裏柳溪瀾。說的如此灑脫。玉體橫陳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歐陽辰逸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