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也被嚇了一跳,就是他,隨著三王爺李擎書遊曆了這許多的名山大川,也經曆了不少艱難險阻和驚心動魄,卻是從沒見過這樣的狼,也沒見過這樣和狼搏鬥的少年。
他看那少年要吃虧,便拔出劍上前幫忙。
“滾開,陌生人!”少年大喊一聲,從隨身的口袋裏扔出幾粒暗器一般的東西,直擊李遙麵門,他隻得躲開。
這是,那頭巨狼也許是有些靈性,看到少年分心,撲上去就要咬,少年卻更加敏捷,一個錯身,將手送給狼,這一下,命保住了,手恐怕要斷了。
可是並沒有,狼先倒下了。
少年手裏的短刀從狼的嘴裏刺進了狼的腦子,狼還沒來得及閉上嘴咬斷他的手,就死了。
真是好手法。
李遙感歎。
“你是什麼人?”少年吹了個口哨,來了一匹馬,少年將狼放到馬背上,自己牽著馬走。
李遙笑笑,他按照三王爺的指令,來西疆找尋可以襄助的人,看來現在是找到了,“閣下是否是獵狼部族的?”李遙會說多種語言,北夷話會,這沒幾個人會說的西疆話也會。
西疆雖然是幾個部族,語言有所不同,但是大同小異,彼此還算是語言相通的,李遙的語言天賦過人,交流起來不在話下。“閣下可是獵狼部族的少主子?”李遙又問。
李遙本來就是來見西疆的王,哪一個部族的王都可以,但是他被五花大綁到獵狼部族的大王麵前的時候還是很尷尬。
他李遙是使者,又不是奸細。
但是他剛剛問完少年的話以後,少年身形迅速莫測,直接掠到李遙身後,二話沒說就放到綁了,拴在馬後拽著回到了部族。“阿爸!抓到一個中原的奸細!”他說。
“奸細是個姑娘?”部族的狼王十分高大強壯,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他穿著獸皮襖,臉上用紅色的植物汁水畫了狼牙的印記,從眼睛到下巴,看起來猙獰可怖。
“阿爸,他是男的。”少年說。“兒子獵狼的時候碰到的,他想搶兒子的狼!”少年指了指地上的死狼,那狼十分的巨大,狼王滿意的點點頭。
“不是姑娘?為什麼穿著裙子?既然是男人,就拉下去殺了。”狼王說,“肉喂戰狼。”
這是什麼情況,李遙有些難堪,他連忙說,“不不,狼王,你弄錯了。”
“弄錯?”狼王皺著眉,“你是姑娘?是姑娘便留下來做仆婦。”
李遙連忙解釋自己是中原的使臣,“臣這次前來西疆,是為了富足獵狼部族的。”李遙說。“臣帶來了許多禮物,請狼王一觀。”
李遙這次到西疆,就是為了找些部族叛亂,擾亂西部邊陲的安全,這樣皇帝便有用兵的需求,這樣成家便有用武之地。可是西疆從來都不是一個國家,之前被成家擊潰,全部都躲進了山裏和荒漠。
饒是他李遙,也尋覓了多日。
西部相比北方,更加的窮困,李遙帶了東海的夜明珠,南方的米麵,江南的絲綢,東城的珠寶,這些東西,西域的部族恐怕見都沒見過,足夠吸引他們東進犯國了。
果然,狼王看到了以後十分感興趣。“穿裙子的,”他並不稱呼李遙的名字,而是就這樣隨意的起了個綽號,“你說東南邊,有這麼多好東西?隻要去,就能搶回來?”
李遙稱是。“隻要狼王帶人一直往東,越往東邊,東西就越好,城邦也就越富裕。”李遙說。
三王爺這是犧牲了邊疆百姓的生命,也要引西疆的部族來犯。
“王,天底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這家夥必然是個騙子。”部落裏也有長老並不買賬。
李遙按照三王爺所說,將現在朝中情況,成家處境,以及成家的目的告訴狼王,三王爺本意是說動狼王,讓其信任自己,以後也好長期合作,可是狼王並不是朝中政治弄臣。他不管這些,“我隻管燒殺擄掠,你們誰和誰鬥爭,誰做皇帝,我沒興趣。”
一句話,東侵的事情就定下來了。
狼王東征,召集了幾個部族的人馬,所謂有好大家分,反正這西域的人平時殺人放火是尋常事,他們的財物都是搶來的,光行獵能有什麼好東西?
所以西疆的守軍看到大片的人馬,還有那馬布色的旌旗黑色的狼牙圖案的時候都知道,一場惡戰就在眼前了。
本來遊牧民族就不喜歡城邦,住在城裏,用土石圍城城牆,那還怎麼去追著水草豐美的地方放牧啊?所以他們速來襲擾,也不過就是搶點布帛糧食,也就回到自己的地盤去了,並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往東打。
獵狼部族沒有那麼多兵士守城。
一旦他們的士兵勇士離開了城市,那麼城裏的人就會修養生息,邊疆向來是兵民部分,戰時是兵,平時是民,那麼一個又一個城池就會讓部族的士兵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狼王雖然沒有學過兵法,但是多年來,甚至祖祖輩輩都在打仗,這些全部都是基因血液裏帶的敏感。“穿裙子的,”他說,“你這是引我入城,讓貪心殺了我。”他洗劫了邊疆四個城池,拿到不少好東西,也便不想繼續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