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開房門,就看見蘇逸軒端著早飯來了,白粥,點心還有小菜。清清爽爽的味道聞得柳溪瀾的肚子咕咕直叫。兩個人早飯還沒有吃完,歐陽就進來了。看著兩個人愜意的樣子忍不住嘖嘖嘖,昨個那把火放的真是時候,還沒等歐陽回過神來,蘇逸軒就進來躺在床上睡了,根本沒給歐陽反應的機會,歐陽隻能睡在外間的軟塌上,怎麼睡怎麼不舒服,今天看見蘇逸軒就沒好氣。
“我說,有人來了,說要見我,說是縣衙的縣令大人,姓孫。樓下包廂裏等著呢。”歐陽說完打了個哈欠。
縣城離這裏不遠,這縣令來的這麼早,看來確實有貓膩。歐陽叫上了思言,四個人打算會一會這個縣令。
包廂門一開,就看見有一個人站在屏風前,穿著灰色的衣裳,看見四人進來,微微一笑,躬身道:“幾位好,不知幾位是京城來客,有失遠迎,在下是慧清縣的縣令孫周。”
柳溪瀾看著眼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質疑:雖然自己看人很少看錯,可是這個大叔單從言談舉止來看,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不作為又道貌岸然的貪官。想到這裏柳溪瀾忍不住難過了一下,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事情在她原先的時代不少,有長相甜美的小女孩跟著大人一起騙錢,也有穿的破破爛爛的拾荒者資助孩子上學。看著眼前這個待人待物禮貌有耐心的縣令,不知道這張麵孔下裝著什麼的一顆心。
蘇逸軒看著旁邊的柳溪瀾臉色不好就握緊了她的手,柳溪瀾回過神來看著蘇逸軒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請問哪位是歐陽公子?鄙人待在這裏多年未曾離開,請恕我眼拙。”孫周微微躬身,眼睛卻一直往歐陽身上瞟。柳溪瀾看見之後心中猜測愈發真實。多年不曾離開卻可以很輕易的從衣著首飾上分辨誰更有錢,誰的地位更高,還好蘇逸軒不是在皇宮裏長大,穿的很普通,拋開氣質,反而更像個護衛。
四個人中,就隻有思言和歐陽穿的最好,這倒是不是兩個人故意的,隻是思言是公主自小生長在皇宮,別說普通的衣服連一般的都沒有,雖然路上也有買,可是畢竟眼光擺在那裏,所以穿的衣服還是以宮中帶出的居多。
歐陽就更不一樣啦,家中的衣服用的是上好的布料,偶爾聽蘇逸軒說起就連縫製衣服的絲線都是專門購買的。蘇逸軒和柳溪瀾兩個人站在後麵,雖然衣服也不差,可以一比,就很明顯了,富商公子歐陽的身份瞬間就出來啦,更何況住驛站的官文就是歐陽的。這份官文是四個人專門去禮部那裏看著禮部的大人們造的,不會過於顯擺,但也不是普通的那種。
“我是,孫縣令是吧,您來找我們可是有什麼事情嗎?”歐陽恭恭敬敬的問眼前這個風輕雲淡的縣令。這種情況下要麼是偽裝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要麼就是真的見過大風大浪見過無數的金銀財寶根本不在意那些,歐陽心裏不禁猜測這位孫縣令到底是哪種?
“聽聞驛站來報,說住的幾位客人是從京城來的,在下心想莫不是哪位大人前來巡視怕大人被怠慢這才大清早的來叨擾。”說著眼睛時不時是的在四個人身上瞟來瞟去。
柳溪瀾一看和蘇逸軒對視了一下,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
“孫縣令說笑了,我們並不是什麼大人,隻是從京城出發遊曆各地的,這個官文隻是家父的一個朋友怕路上不方便才給我的。還真是麻煩縣令大人了,大清早的白跑了一趟。”歐陽解釋的時候特意說了是家父的朋友,就是害怕眼前的這個縣令下黑手。
“哦,原來是這樣啊。”孫縣令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弄得四個人都有點不舒服了。“那既然是這樣,想必幾位的遊曆是要寫成書信彙報給家裏吧。幾位是有所不知啊,這裏叫做狀元村,近來恰逢趕上學子們上京趕考,這才熙熙攘攘的,幾位昨天睡得還好嗎?沒有受到打擾吧,若是幾位覺得吵鬧,可以到我府上小住幾日。”孫周笑嗬嗬的看著四位年輕人,心下一驚有主意怎麼打發他們了。
“這.....”歐陽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身後的柳溪瀾拽住了。
“好啊好啊,昨天外麵吵的我整晚都沒有睡好,既然孫縣令都說了,我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們不會住太久的,孫縣令放心。”柳溪瀾笑嗬嗬的跟孫縣令說完,還晃了晃歐陽的衣服,歐陽一下子就明白了,轉頭看著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