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長輩們定下的親事,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性格也不好唯唯諾諾的,好歹我也是這城裏最大茶商的兒子,憑什麼娶她?”餘芙說這些話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柳溪瀾。柳溪瀾撇了撇嘴,有些人不擅長說謊,以為看著別人的眼睛會顯得真誠。
“你們私下見麵?這貌似不符合規矩吧。”柳溪瀾靠著椅背喝了口茶,“那說說吧,你是怎麼殺的李茵。”
“我給她下了毒。”
“如何下的毒?”
“在她被李夫人虐待了一整天之後我借著送藥,在藥裏下了毒。”
“你騙人,你明明是趁著李茵不備,在她的水裏下了毒”
“是...是我太緊張,記錯了,對,我是在水裏下的毒。”
“可有幫凶?”
“有,就是在我旁邊的這位李夫人。”
還沒等柳溪瀾快速的問下一個問題,堂下的百姓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話了,說的正是柳溪瀾心中所想,隻怕這個小公子聽說李茵屍體不見了來得急,還不知道李茵身上沒有傷痕的事情已經傳遍了。
百姓們說著說著竟都開始紛紛惋惜起來,這一對良人,一個不堪忍受養母欺辱自殺,一個為了報仇竟然甘願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感情至深可歎可泣。
“看來,就連堂下的這些人都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了,來人,罪犯餘芙混淆視聽,阻礙官府辦案,關入牢房,麵壁三天。”柳溪瀾說完就一直看著李夫人。
“說吧,你是怎麼殺的人。”李夫人抬頭,煞白的臉,身體一軟攤在了地上。
“我真的沒有殺李茵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她怎麼回事,那天我去的時候她就躺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李夫人邊說邊哭,還一直搖著頭。柳溪瀾看了一眼堂下,發現蘇逸軒已經回來了,對著柳溪瀾點了點頭。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怎麼殺死李老板的。”柳溪瀾一字一頓,字字砸在李夫人的耳邊,李夫人忽然一下子懵了,也不哭了,就那麼靜悄悄的坐在地上,堂下的百姓喧鬧了一會兒,也都靜悄悄的看著李夫人。
“我確實想過會暴露,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哼,李老板?什麼李老板,他是靠著我娘家的嫁妝才成為老板的。你們看見的李老板多麼光鮮亮麗啊,可是你們想不到吧,他不過是個落魄商戶的兒子,因為我,因為我願意嫁給他,他才有了今天。那個女人能給他什麼!!
愛情嗎,哈哈哈哈愛情能值幾個錢啊,能讓他這麼快的成為受人敬仰的老板嗎?蠢貨,最後非要娶回來做小,可是哪個女人的眼裏能容下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熱呢,我忍不了她更忍不了。悄悄告訴你們吧,那個女人是自殺的,穿著嫁衣自盡在房梁上了。
哈哈哈哈哈,想來也真夠心酸的,她哪能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情郎不過是卑鄙無恥利用別人感情的小人呢。一麵裝作不在意李茵,一麵偷偷的把所有的好東西給她,餘家和李茵她娘是世交,所以不管我對李茵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殺了她,不能讓人知道,這個三小姐擁有著美麗擁有著和她娘一樣善良的那顆心。
我沒想殺他的,那杯毒酒是給李茵的,隻要李茵一死,我來自首,李家就完了,我的女兒可以回我娘家,我父親母親不會虧待她們,可是那杯毒酒是他自己要喝的,我阻攔的那麼多次,被他打得攤在地上起不來,所以他活該,活該非要搶走我的那杯酒。”
事情到這裏總算是清楚了,李夫人要殺李茵,毒酒卻被李老板搶去,才釀出了一樁命案,可是李茵為何要尋死,隻有等她醒過來問問了。
柳溪瀾走的時候,段知府已經處理好了一切,隻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說什麼,柳溪瀾隻好示意他有話直說。
“柳大人,下官一直不明白,您是怎麼知道李老板死了的,這,還望您告知。”段知府恭敬的問柳溪瀾。
“如果你是一位父親,你的女兒死了,就算你再不喜歡她你會不出現?如果你是一位商人,你會不顧及自己的聲譽,讓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嗎?他沒出現是去了哪裏?找一找事情很快就清楚了。”柳溪瀾說完這幾句話,給了段知府一張官文,就走了。
段知府恍然大悟,看著柳溪瀾走遠,打開了手裏的官文,竟然是一份通州城現在治理方式的缺失和需要補齊的地方,段知府感激的朝著柳溪瀾的方向鞠了個躬。
柳溪瀾百無聊賴的在街上亂逛,李茵還有半個多月才能醒,借用各種不同的勢力,通州的小問題已經解決,至於玉玲,就不信她一直不出門,而那位神秘的館主想必已經知道了什麼風聲,最近乖巧的很,再想抓出來恐怕是很難了。
通州,真是個好地方,山水秀麗不說,就連半下午的時光都是這麼安逸。蘇逸軒這會兒想必在和歐陽探查風月館的消息,思言肯定又在南城的小吃館混,至於安全嘛完全不用擔心,李彥成在肯定會管好思言這個調皮鬼的。既然這樣,不如這樣就隨便走走好了。柳溪瀾高興的走往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