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我究竟應該怎麼辦?
安娜回到了陽台,已經氣得頭腦發暈的女人想也不想直接大力拉開了推拉門,甚至於忘記了搬來花盆將暗門堵上。
大力拉開推拉門,安娜迎麵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啊——”短促的低聲嬌呼之後,隨即安娜就看見了自己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左莫藺。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安娜先前的憤怒已經被嚇到了九霄雲外,連同自己的魂魄。女人打顫的小腿不由自主向後倒退了一步,接著被推拉門的凹槽絆到,毫無防備的安娜頓時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倒在了堅硬冰涼的地板上。
但是驚恐已經讓安娜忘記了疼痛,因為自己在左莫藺的眼睛裏看見了一些似曾相識的情緒。
那是對於攫取另一個生命的意願,那是自己曾經看向林夕的眼神,隻不過男人的眼神更加冰冷無情。
“莫,莫藺,”女人恐懼地朝後蹭著退去:“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不是回去了嗎?”
助手從陰沉著臉的男人身後探出了腦袋,沉靜如水的表情讓安娜瞬間明白了一切。
恐怕就是這個男人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溜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報告給了左莫藺的!
一時間坐在地上的女人萬念俱灰,那是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莫藺,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女人還想做最後的掙紮,雖然高高在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中的情緒讓安娜幻滅,但是女人仍然想徒勞地掙紮一下。
助手卻在這時忽然快速上前一步,猛地彈出腿來!
安娜驚恐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樣猛烈的力道和肝膽俱裂的痛楚。
“砰——嘩啦呼啦”玻璃碎裂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楚,閉著眼睛的女人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頭發裏落下來很多細碎的渣滓。
還有臉頰上莫名的細碎的痛楚,接著那些微小如細線的痛楚開始擴大,變成火燒火燎如同被燃著的蛇一般,在自己的臉上扭動。
安娜駭然睜眼,卻是眼前磨砂玻璃的推拉門已經碎成了一個空洞洞的門框在,正睜著麵無表情的眼睛看著自己。
而坐在原本打開的縫隙簽的自己的麵前,已經沒有了那兩個人的身影。大開的暗室門彰顯著自己所有的陰謀和翻盤機會的全麵覆滅,安娜抖抖索索站起身來。逃,快走!這是這個女人唯一的念頭。
可是她已經跑不了了,因為敞開的大門忽然之間湧進了那些暗衛們,而領頭的,正是被綁縛得結結實實的閨蜜左曉曉。
那是左莫藺奔波努力的成果,是安娜的地獄。
左莫藺和助手很快走到了另一扇門的麵前,不得不說安娜為了防止聲音傳出去甚至還別出心裁地做了隔斷,而有些地方的水泥甚至都還沒有幹透,整個空間裏彌漫著潮濕腐敗的氣味。
自己在萬裏之遙的地方發瘋一般尋找那個愛著的人,可是她卻在漂洋過海來到這個地方受苦,左莫藺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猶豫了。
“左總,”助手開口:“剛剛林小姐說:“她是您最合適的精神伴侶。””說完這句話助手又安靜地退回了原位,自己在彙報完安娜的異狀之後,就已經來過了這裏一趟,而自己在門縫裏聽的最清楚的,就是這句話了。
天佑小夕。左莫藺忽然之間眼眶發熱,心跳加快,其實自己最缺的是什麼,是安全感啊!根本不是什麼心理疾病,是從小家庭背叛親情缺失環境動蕩,長大之後更是因為周邊接觸的環境使然,因而慢慢更加不相信周圍的人和事。
所以驟然得到了溫暖,疑慮重重的自己也隻會思考那是不是引路自己跳下深淵的命運的陷阱,而自己會不會將那抹陽光扼殺。
雖然她是那樣的溫暖。
左莫藺再無猶豫。這一段時間的奔波自己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這個門背後的女人是自己一生追求的所愛,而助手這句話更像是神來之筆畫龍點睛,左莫藺感覺到自己心裏的那條巨龍,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搖頭擺尾躍躍欲試。
小夕,我來救你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