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纏著軟劍的絲線,南玄瑾的眉頭輕輕的挑起。那細線於他而言極為熟悉,他手裏的傷就是之前抱著蘇莫摔下懸崖時用來打進崖壁的千年蠶絲所創。
南玄瑾微微傾斜著身子靠在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奈人尋味的弧度。他的小王妃,是什麼時候從他這裏拿走的呢?
青代正在無限yy他家王爺王妃和諧美好的未來,突然就被蘇莫那一掌極具威力的打臉聲給拉回了現實,嘴角默默的抽了抽,一臉無語的盯著那位正在破口大罵的美豔女子,之前那些美好的想象跟碎成渣渣的鏡子一般,怎麼粘都粘不起來了。
滿臉不可置信的還有那位被打了一巴掌的道袍女子,對於蘇莫的行為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見她吐出來的那顆被打的斷成兩半的臼齒這才臉色一個蒼白,心口一窒,又是吐出一口血來。
蘇莫早在她吐血的時候閃身避了開來,那之前那個膚色較暗的男子攔住了其他幾個想要目前的同門師兄弟,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南玄瑾,對著其他一臉憤憤不平的人搖了搖頭。在他們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那膚色較暗的男子眼睛看向已經被蘇莫放開的道袍女子,示意他們的師妹畢竟還是不好惹的。
那道袍女子吐了一口血,眸光冷冽:“本道何時說過王妃沒有修養?莫不是因瑾王爺在這兒,王妃便是如此這般的目無王法隨意顛倒黑白嗎?”
蘇莫背著手,並未因她的話而露出一絲的不悅:“我說過很多遍了,這裏是比鬥場,在這裏我們都是人人平等,沒有身份的約束。明明就是你粗心大意技不如我,被我打了一巴掌那也是你自己輕敵所致,何來依靠瑾王爺之說?”
那道袍女子黑了臉,喘息著平複了一下心境:“蘇姑娘的口才本道甘拜下風,隻不過蘇姑娘以這種方式來進行比鬥,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蘇莫雙手一攤:“我認輸了,你們不給我機會!”
道袍女子被噎住,盯著她半晌不說話。那作為裁判的胡子大叔眼睛在身上都掛了彩的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最終視線停留在了那悠閑喝著茶的南玄瑾身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比較好。
道袍女子恨恨的磨牙:“比武盛典從未有一開始就認輸之說!”
“那也隻能說明你們太目光短淺了,要知道,這規定可是人定的!”蘇莫仔細的將千年蠶絲收好:“你還比不比了?”
“除非我們之間有一個人趴下,否則本道絕不罷休。”
蘇莫點點頭,扭過頭盯著青代:“把你的劍扔給我。”
青代了然,伸手拔出自己的劍扔給蘇莫:“既然你已經了解到我們之間的平等關係,那就來一場真正的較量如何?”
道袍女子不再說話,重新提起劍便飛身衝向蘇莫。蘇莫輕輕閉了閉眼,腦子裏閃過了自己練了無數遍的劍招,在伸手提劍擋住那道袍女子的攻擊之後,身手便如鬼魅一般與之纏鬥起來。
在場的人頓時就激動起來,誰也沒有料到之前還使用卑鄙法子逃跑的瑾王妃會擁有這樣絕妙的劍招,那場中兩個交手的人越打越快,快到最後也隻能看到兩道一黑一白的殘影互相糾纏在一起。
觀看的人不知道,然而那道袍女子與蘇莫交手是越打越驚心,打到白熱化的時候她拚上全力使出無道門劍式第六式才堪堪將蘇莫逼退,在把蘇莫逼退的一瞬間她就瞬間身後跳躍著退了很遠,直到退到她所認為的安全距離這才顫抖著聲音:“你怎麼會杓杼師兄的劍法!?”
雖然周圍很是嘈雜,但隻要是有些內力的人都能耳尖的聽見那道袍女子的驚慌聲,特別是那幾個一直關注著他們師門最小的師妹的幾個男子,皆在聽見杓杼二字時臉色突變。
其中有一個人臉色微微蒼白,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自家的暗膚色師兄:“元師兄,渺師妹說的可是真的?”
那被稱之為元師兄的元炎皺著眉頭,目光看著蘇莫帶著若有所思,然而他想再探究些什麼,卻突然之間寒毛倒立了起來!
這是無形的威壓!是內力比自己高深不知多少倍的高手對自己所施展的威壓!
元炎抿了抿唇,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師弟,那小師弟會意,立即就低頭不語了。隨後他又抬眼看向武鬥台,施渺的表情很是震驚以及難以相信,怕是這位叫蘇莫的瑾王妃剛剛所使的十之八九是杓杼師兄的劍法了。
隻是,施渺師妹是如何得知的呢?
其他人有可能不知道杓杼師兄的劍法,但施渺自小崇敬強者,自杓杼師兄進道門以來所展現的驚人能力就讓她心生臣服的同時更是下定決心以杓杼師兄為目標而努力,她對於杓杼的好奇如同她對強者的崇敬一般深邃,所以不時的會跑到杓杼的院子偷偷的去看杓杼師兄練劍。隻是杓杼的劍法非常的快,大多數情況下她根本就看不清。而在與蘇莫交手的時候,本來她也沒有察覺,隻是在蘇莫劍法越使越快的時候,在那某一瞬間她的身影居然與她腦子裏杓杼師兄的身影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