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捏的生疼,蘇莫微微有些皺眉:“允小王爺,大庭廣眾之下你我這般拉拉扯扯,怕是不太好吧?”
南玄允聞言並沒有放手:“南夏之中,還沒有人敢對於本小王爺嚼舌根子。小莫兒,莫要再找些理由,與我一起回去。將事情說清楚,如若真是四哥負了你,我一定替你找回公道!”
蘇莫心中微微一動,終是甩開了他的手:“不必。我既然已領休書,就表白不想再與你們有過多的糾纏!允小王爺還是回去吧!”
“我隻當你說的都是氣話,小莫兒,莫要再考驗我的耐心!”見她攏於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捏了捏手腕,南玄允心中頓時閃過一絲的內疚。
之前他的情緒沒有控製好,手上的力度難免大了一些。怕是捏痛她了!
蘇莫冷笑一聲,還未等南玄允說話,一名士兵突然小跑著上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南玄允的眸子瞬間瞪大。隨即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蘇莫,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蘇莫微微皺眉,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隻見南玄允突然伸手一揮:“走!”隨即立即轉身就走,除了那複雜的神色之外,再也沒有與蘇莫多說一句話。
蘇莫疑惑的看著一隊身影消失在酒館的大門之中。慕容千夜走了過來,低聲道:“公主,依屬下看來,南玄允邀您去他府中當真是一個打擊南玄瑾的好時機,您為何要如此拒絕?”如若讓那南玄瑾得知呆在他弟弟府中的蘇莫是東離的公主的話,怕是他一直所維持的戰神形象一定會大受折損。這是一個不用公主出手便是一把利劍刺過去的好借手,他都能看得通透,公主難道看不通透嗎?
還是說,公主的恨意不夠?
蘇莫冷眼睨著早已沒有身影的大門半晌,朱唇輕啟:“南玄允不是笨蛋。今日我將休書拿出來,他隻存了一半信任的心思。如若他日他得知這真相的時候,莫說南玄瑾不會得知我在他府中的事實,怕是我的存在,南玄允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進行遮掩。”南玄允雖然不及南玄瑾的勢力,但好歹也是一方王爺。從他能夠將南玄瑾府中的那些暗中人士都攔下來來看,說他南玄允隻是一介普通的風流王爺,除了南夏百姓,還有誰會信?
“此次拒絕南玄允之後,他定不會放棄。”蘇莫抬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指甲裏的灰塵,淡漠的抬起雙眸冷然道:“慕容先生,今天怕是要勞煩你重新找間客棧了。”
慕容千夜正要答是,酒館小伺小跑著上來,在蘇莫的麵前一米處停下恭敬的低頭道:“這位姑娘,剛剛淩公子已經將您房間結賬了。並且安排好了馬車。”
蘇莫微微挑眉,與慕容千夜對視了一眼。在後者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眸子中她輕笑一聲:“淩公子走時可有交待?”
“哦,淩公子說。姑娘上了馬車便知曉了。”那小伺腰彎的更低了,像是極怕眼前的這位人物不滿一般。
蘇莫點點頭:“我出來便沒有帶什麼東西,慕容先生可有要收拾的?”
慕容千夜微微思考了一下,拱手道:“屬下僅有幾件衣物,不敢勞煩公主在此等候。請公主先於馬車之上,屬下去去就回。”
那小伺聞言腿一軟,幾乎要跪了下來。心髒跳的如擊雷鼓。冷汗也流了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個姑娘居然是一國公主!雖然南夏並沒有本姓公主,但他偶然聽見老板說過有三國使臣要來,其中怕是就會有公主一同跟來!莫不是其中一國?而且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是他們的南玄允王爺抓著這公主的手了吧!?
莫不是允小王爺與這位某國公主有關聯?
小伺的心中難免有些高興,但他突然就想到了允小王爺平日裏的風流債。如果被那公主知道了……
他腦子裏還沒有來得及想更多,蘇莫卻是已經輕輕的從他身邊經過。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見這小伺突然的動作,蘇莫也隻是微微一停頓。便邁著步子下樓了。
直到她走出大門,慕容千夜才抬起頭,盯著跪在地上全身已經僵硬的小伺,唇角掛著微微的淡笑,蹲下身來拿出一錠銀子塞在他的手上:“我們公主隻是出來逛逛,你可知?”
小伺唇瓣哆嗦著,臉色蒼白。卻是不敢去接那銀子,慕容千夜也隻是笑著將銀子塞進他的懷中,站起身來,飄然若仙的走了。
蘇莫坐在馬車之中,這馬車雖然看起來極是普遍,但裏邊卻是放滿了厚實舒軟的錦鍛靠枕,除了免遭馬車的顛簸之外也極是舒適。
蘇莫對這些並沒有在意,她的視線落在麵前小方桌上的那塊木牌。上麵寫著一個雲字,木牌的左下角,刻著書法精美的三個小字。
車身微微晃了晃,蘇莫支撐著下巴眼也不抬道:“慕容先生,可知和樂樓?”
剛剛坐穩的慕容千夜將包袱放在中間,一撩衣袖,遮住雙手,微笑道:“屬下來南夏不久,並不知曉。不過,這酒家已替公主找了個馬夫,這會兒子應該是快要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