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已走遠,慕容千夜轉頭看著嘴角笑呤呤的蘇莫,饒是他有個七巧玲瓏心也猜不透蘇莫此刻在想些什麼:“公主又何必與她有過多的糾纏?”
蘇莫笑意不減,隻是那深如沉淵的眸子裏似乎在隱隱的閃動著什麼,隨即便浮現一抹不屑之色:“我不過是看她不爽罷了,所以想要膈應膈應她。”
不過是看她不爽罷了。
這是真的,不過蘇莫沒有說的是,她問魏茵茵南玄珒皓的生辰,絕對不是一句隨意的問候。
魏茵茵的反應很有意思,是對於她的憤恨。
與慕容千夜行走在官道上,望著前方的蘇莫眼前突然微微一亮,伸手自懷中掏出淩白給的那塊令牌,塞到慕容千夜的手中:“慕容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如見到淩公子的主上,替我致一聲歉。”還未等慕容千夜吐出一言半語,便提著裙擺轉身離去了。
魏茵茵的馬車一直行至到很是偏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蘇莫腳下微微一個用力,便悄無聲息的停落在一處枝繁葉茂的枝丫上。此刻已近春意,許多樹已經開始發出綠芽,再加上她此刻特意將那繁瑣無比的裝束脫了下來,隻著一件單薄的裏衣,春意微寒,不經意拂過的風仍舊凍的她瑟瑟發抖。
然而她卻不敢發出聲音,如鷹一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魏茵茵漸漸消失在柳樹林中,她趕緊一躍而下,不遠不近的跟著。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著魏茵茵,隻是從她回答她的問題之後便覺得有哪裏說不出來的古怪,於是在那電閃雷鳴間,她便做了決定跟過來了。
即使此刻,理智上來說她更加應該去見見淩白的那位神秘背後人的。
蘇莫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她便猛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這才沒有將那個足以驚天動的噴嚏給打出來。她望著突然停下來的魏茵茵,緊張的全身都崩緊了。
然而那一直衣著單薄的魏茵茵隻是突然停了下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便繼續往前走了。
蘇莫嘴角露出詭異的一抹微笑,跟著那魏茵茵深入那柳樹林中,穿枝拂葉之間,已經隱約能夠看見樹木深處似有一片竹林,蘇莫正要加快腳步,突然感到手腕被一股大力拉住。
玉腕被緊緊的錮住,那有力的手指剛好按在她的命門之上,使她一時之間完全不敢動。隨後便被用力一拉,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後跌入了一個懷抱裏。
她突逢變故,惱羞成怒間竟忘了此刻她也是作為一位跟蹤者存在的,張口欲喊,但還未發出聲音,一個帶著微微涼意的手指便牢牢的捂住她的口、唇。
蘇莫愣住,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被對方的人發現了要被滅口?
下意識的開始掙紮,她的身體卻被牢牢的禁錮住,那抓住她手腕的手突然鬆開,搶在蘇莫爆起的瞬間速度繞住她的腰,手腕翻轉,便將她的兩條胳膊也一並牢固的束縛在他的臂彎之中。
那手臂的力量大的出奇,饒是蘇莫有武功底子的,腰腹也被她手臂勒的生疼。蘇莫又是震驚又是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她也就不會非要稟一時之性來跟蹤什麼魏茵茵了!不過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就被對方的人給發現了!
還是個高手!
她掙紮頗久,卻仍舊沒有掙脫對方的懷抱。並且對方似乎對她的招式頗為熟悉,能夠在她下一步動作之前便提前知曉並製止,讓她足足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
蘇莫也不掙紮了,無奈的看了一眼天空。
真是天要亡她!
可蘇莫等了一會兒,卻等不到那人接下來的動作。她微微疑惑,見她安靜了下來,對方也跟著安靜下來,他的手環著她的腰,身體之間緊密的沒有一絲的空隙。
蘇莫滴溜溜的轉著眼睛,心中非常奇怪。暗自奇怪難道這不是對方的暗衛殺手?但如果不是暗衛殺手,那又是誰?
她垂下眼瞼,能夠勉強看見捂住自己口鼻的是一張異常白皙的手背。皺著眉頭盯著良久, 這手背似乎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她想更加仔細的看看,但限於視角問題,是沒有辦法看的更多了。
這人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蘇莫微微靜默了一會兒,試圖動了一下。果然發現對方隻是將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一分,而後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對方沒有殺她的意思,卻又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如果她能夠開口說話,她一定是滿懷悲憤的大喊:“大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吧!你這樣玩心理戰術,我害怕啊!”
他這是在幹什麼?
南玄瑾微微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手,以及看著被他攬在懷中蘇莫的發頂。
手中的身軀很柔弱,不似平日裏一般充滿著好似能夠將周圍人覆滅的危險性。好似隻要他再用力些,便能掐斷她的生機,好似隻要他願意,便能隨時將她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