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不夠,南玄允待刺第二劍。南玄瑾此刻已經反應過來南玄允不過是利用他對蘇莫失神的瞬間才得以得手,伸手快速的在自己傷口處的周邊連點了幾穴,暫時止住了那不斷流出來的鮮血,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將所有的力量集於手中對著南玄約毫不客氣的打過去。
南玄允眼眸微凜,幾個跳躍便閃了開去,同時從他四周突然衝出來了十幾個身著黑色衣飾的人擋在了南玄允的麵前,緊緊的麵前那個即使受了重傷麵色也未變一絲的南玄瑾。
不斷的有舉著銀槍的士兵從兩道樓道處跑了上來,南玄允與黑衣人順勢退後,那那些士兵跑上來之後則與之前將南玄瑾包圍的士兵一起,裏三層外三層的將他給包圍了起來。
場上的氣勢一觸即發,南玄瑾擔心著蘇莫,他冷若幽寒的眸子盯著人群後麵的南玄允,突然猛的朝一個方向瞪了過去。
而不遠處的一處樹枝上,蹲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是君樂之與毛天佑。接受到南玄瑾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君樂之嘴角微微一抽,伸手拽了拽蹲在旁邊摸著下巴看著自己擲在地上的卦爻的毛天佑:“師叔,南玄瑾在瞪我們。”
“嘖嘖….恩….”毛天佑頗不耐煩的拍掉自家小師侄伸過來的手,盯著封爻仔細的看了許久,又伸出手來掐算了一番,半晌,還是搖了搖頭,繼續摸著下巴深皺著眉頭。
君樂之看著呈直線往下墜落的蘇莫,不顧已經被自家不靠譜的師叔拍紅的手背,伸出手推了推毛天佑:“師叔,南玄瑾真的在瞪我們啊!!”
如果眼神能將人殺掉的話,估計他與他師叔已經被淩遲千萬遍了吧!
“嘿!”毛天佑拍了一下大腿,剛剛他差點就窺得天機,他剛伸手準備將封爻拔開仔細演算,誰知道胳膊肘就被這該死的小師侄給推了一下,一下子就將天機給推散了!真是要氣死他了!
毛天佑回過頭來狠狠的捏住自家小師侄的臉頰,直到後者痛呼一聲才一把甩開他的小臉蛋。本以為小男孩子的臉頰就算是有肉也是糙的,誰知道自家的小師侄的臉頰捏起來居然軟呼呼的,那觸手極其滑軟的感覺,差點讓毛天佑頂著為老不尊的罵名再下黑手。
然而君樂之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早就一個輕微躍起,向那蘇莫飛奔而去:“師叔,你知道的,我還小,就去幫那個女人啦!”
“臭小子!”毛天佑看了一眼在黑壓壓人群中的南玄瑾,朝君樂之狠狠的唾棄了一口:“就不知道尊老愛幼?看我回去之後怎麼讓那該死的老頭子教訓教訓你!”
君樂之惘若未聞,腳下速度更快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見那一臉懵懂狀態的君樂之已經一個閃身剛好立在蘇莫落下來的地方,輕輕的接住了她。
幾乎是想得到那高空墜下來的重度,君樂之手臂微微集中力量,全身崩緊的做好了準備。然而當蘇莫真的落到他懷裏的時候,體重上的偏輕讓他心中為之一顫,低頭便看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那被鮮血染紅的華麗衣裳。
君樂之的眸子一下子微眯起來,自古女子的身子一向柔弱,就算她原本是個比較強壯的人,流了那麼多的血,再加上似乎是被下了藥,能夠維持住清醒就已是非常人所能。他立即伸手自腰後的隨身攜帶的藥包中掏出止血藥丸塞進她的嘴中,見她麵色好轉,這才抬頭向上看去。
隻見毛天佑已與南玄瑾會合,城牆很高,他看不清他們的身影,隻聽見刀劍相碰的聲音,想必已是與那南玄允對抗起來。
雖然他很想上去相肋一番,但此刻明顯他懷中的女子更需要急救,於是他攬住她的肩膀,偏過頭對上那一雙漆黑耀眼的如同星辰的眸子,微微一愣,輕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剛剛喂你吃了顆藥,你試試,是不是已經感覺到有些力氣了?如若有,我即刻扶你離開。”
蘇莫靜靜的躺在君樂之的懷中,剛剛她落到他的懷抱中時,很是清晰的聞到了一股的藥香,那藥香中還參雜著一絲的異香,那異香她似乎是在哪裏聞過。然而這種疑惑隻是一瞬便被她壓了下去,她看了君樂之一眼,微微吸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緩:“隻是頭腦清晰了些,你身上可有銀針?”
君樂之有些詫異:“你要銀針做什麼?”
蘇莫輕眨眼睫:“之前我被南玄允抓住的時候竟然毫無力氣與他反抗,我懷疑,我被下了藥。”她從頭到尾也隻是喝了慕容千夜倒的茶,再回想一下慕容千夜之前的行為,答案昭然若揭,慕容千夜與南玄允,顯然是一夥的。
想到這,蘇莫心中冷笑一聲。
然而這種冷笑在聽見城牆上那斷斷續續的刀劍淩厲的碰撞聲時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用銀針,不過是想紮穴刺激人體的本能,能夠讓我暫時有些力氣行走。你是醫者,應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