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麵色微白,即使內心波動的再大。麵上也絕對不能在魏晉的麵前露出一分出來。魏晉突然說讓她嫁人,那麼,要嫁給誰?
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掃向了坐在下首的幾個人,那些人本來還處在魏晉給予的震驚之中,此刻眼尖的瞅見魏茵茵投過來的視線。
這群依附著他人而活的稻草,隻要一個微風輕輕的掃過來便會立即明白它的風向,隻是暗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魏姑娘秀外慧中,又是難得一見的才女,想必南夏凡是未曾娶妻的青年才俊必定趨之若鶩啊!”
“嗬嗬!屬下等在此先恭賀魏太傅了!!”
“是啊恭喜恭喜。”
魏晉勾唇一笑,瞥見自家這個一向處世不驚,有時候甚至連他也猜不到她是什麼心思的二女兒此時雖已是滿臉蒼白,眸子底的恐慌雖然怎麼遮也遮不住,但是饒是如此,她還是鎮定下來了。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麵,這個他永遠上不了大台麵的女兒,倒是做的比初雪那個丫頭出色多了。
可惜,是個庶。
不過,即使是庶,那也有庶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
而與魏茵茵慌亂不同,坐在下方一直在對著魏晉等人奉承的幾個人卻是難掩心中的激動,按道理來說,隻要魏晉向外界稍微透露一點他要嫁女兒的這件事,毫不誇張的說怕是不過一個時辰之內,魏府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踏破了吧!
而現在魏晉竟然是當著他們幾個人的麵說的,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魏晉在給予他們一個機會!
而至於這個機會所伴隨的危險與後果他們也不是不知,可誰又不明白這隨之而來的潑天富貴會是有多令人興奮呢!
魏茵茵看著這些毫不掩飾自己心情的幾個人,麵色微微有些不善。看著他們蠢蠢欲動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想要從自己的世襲家族中來向魏晉推薦了。
而魏晉又何嚐不知這些人的想法?
“不知諸位,對於允小王爺的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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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戰事不斷,但在南玄瑾的壓製下卻仍不能朝南夏疆土前進一步。這樣的消息也隻是藏在人們的心中或是相熟的人之間偶爾議論幾下。如今消息傳的越多,京城中就再也不是如湖麵般那般平靜了。
此時偌大的皇殿中站著文武百官,正在激烈的探討著。
上首依舊是坐在珠簾後麵的太後娘娘與坐在龍椅上麵的南玄珒皓,而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南玄珒皓的身邊,站著一個他們也比較熟悉的人,正是他們並不陌生的東離的使者慕容千夜。
對於慕容千夜為什麼會呆在南玄珒皓的身邊,很多人不明所以的同時,心中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惶恐。特別是在看到魏晉與南玄允這兩個人沒有一絲反對的意思,那心中的惶恐更甚了。
南玄珒皓聽著下方跪在殿堂中間報告著邊關狀況的官員,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露出與他年紀並不相符的深沉老練。
當他接手這個朝政的時候,就注定是一顆棋子的存在。直到南玄允出現在他背後的時候,他才明白與魏晉一起操縱著這整個皇朝的,到底是誰。也才明白了他一直所懼怕的四皇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然而一切都悔之晚矣,現在慕容千夜也回到了他的身邊。再加上如今的南夏已是大亂,百姓們對於南玄瑾回歸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強烈。直至有一天他於一處樹下獨自享受安靜的時候,就耳尖的聽見樹後麵的幾個小太監們議論坊間已經有些人自成一團,專門歌頌起南玄瑾了。
不論怎麼看,現在的這個時候,都是提出讓南玄瑾回朝的最佳時期。
這個時候魏晉突然奉著玉簡上前一步立於那跪著的官員麵前,成功的讓那官員閉了嘴。
南玄珒皓有些愕然,這些時日以來,魏晉與南玄允就像兩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南夏所發生的一切,即不插手也不上諫,仿佛這一切都跟他們無關一般。所以當魏晉突然站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噤了聲,空氣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就連一直閉著眼假寐的蘇莫也微微睜開了雙眼,透過珠簾她看著那抹傲然立在那裏的身軀,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就湧出了一抹無法言語的感覺。
自從到了這裏之後,她的第六感就跟開了掛一樣,隻要是預感到不好的事情,那麼就一定會發生什麼。
所以當她的心中突然湧出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之後,身子禁不住微微坐直了些。身旁的小宮女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將軟硬適中的手枕墊在她的手肘下方。
南玄珒皓微微捏緊了搭在膝蓋上的雙手,麵上卻是帶著一抹笑意:“魏太傅對於邊疆一事,是有什麼好的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