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浪漫火拚
梁開記住了菲兒這個名字,見梁開若有所思的樣子,菲兒笑著說:“麗麗是我同學,好久沒聚了。”
這個包廂的名字很得真好。梁開感歎到。包廂主色調是海藍色,弧形的天花板點綴著無數的星星,柔軟的土黃色沙發讓人感覺到自己置身於充滿著羅曼諦克氣息的沙灘。菲兒熟練地抄起遙控器點了一首《被遺忘的時光》,在蔡琴厚實哀怨的聲音裏,服務小姐端來兩瓶馬諦尼,兩瓶芝華士,還有眼花繚亂的小吃。
三石兩圓瞪,菲兒笑著說:“麗麗可是海量啊,她最愛喝不摻飲料的芝華士。”三石從身上摸出一張名片,梁開借著昏暗的星光,依稀看得出是那出租車司機的,三石起身走進衛生間。
服務小姐跪在地上用啟子打開酒瓶,短短的旗袍開叉很高,從衛生間裏出來的三石意味深長地看著那截白白的大腿。菲兒笑著對三石說:“呆會兒你陪麗麗喝芝華士,她比較喜歡成熟的男士,這位帥哥陪我喝馬諦尼。”
三石沒吭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蔡琴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剛才在衛生間裏他打了電話給那司機,叫他先送那藥過來,如果那個什麼麗麗不上檔次的話,再叫他帶個鮮貨上來。
馬諦尼有股霍香正氣水的味道,梁開很不習慣,皺著肩頭啜了一小口,又苦又辣,像是在吃藥。菲兒也是淺嚐輒止,還說生活就像一杯苦酒,慢慢品,才能體會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看著兩人暢談人生,三石膩歪歪地給自己倒上杯芝華士,伸出舌頭舔了一下,Y城近年來也開始時興喝貴得離譜的洋酒,不過都按各人習慣加入紅牛可樂什麼的,一個是怕苦,另一個可能是出於節約的考慮,可人家省城都喝上純的了。
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縫,探出半個腦袋,菲兒跳起來,喊道:“麗麗!”
兩個女人擁抱在一起,轉了幾圈。三石看著豐乳肥臀的麗麗,笑了,端起小酒杯一飲而盡。
麗麗這才注意包廂裏還有兩個男人,她掃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梁開臉上,驚呼道:“哇,裴勇俊!”
梁開十分鬱悶這種韓劇中毒者,隻好站起來,說:“你好麗麗,我是中國人,叫梁開,這位是我三哥。”
三石感激地望了梁開一眼,跟麗麗握了手,說:“你好,我叫三石。”
麗麗沒看三石,一直盯著梁開不停地感歎:“太像了太像了。”
麗麗被菲兒強行摁著坐在三石那邊,說:“這位帥哥陪你喝芝華士,一醉方休。”
麗麗仍不死心,問道:“你是在哪兒認識的帥哥,以前我怎麼沒見過?網友嗎?”
菲兒搖搖頭,把餐廳的事情說了一遍。麗麗聽完後罵道:“他媽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三石梁開為之側目。麗麗急忙解釋說:“不是說你們不是說你們。”
三石這才有機會說話,假裝生氣,說:“難道我們不算男人嗎?”邊說還邊攤開雙手雙腳,要讓麗麗檢查。
麗麗一掌將三石的手打下去,挑釁地看著他,說:“是不是男人喝了酒才知道。”
三石樂嗬嗬地倒了兩杯酒,舉起杯子說:“幹。”
麗麗也沒客氣,像喝雞湯一樣,咂巴著嘴將酒慢慢喝下去。菲兒鼓起來掌來,梁開和三石也著拍掌,誇道:“美女真是海量啊。”
都說女人天生三分酒量,麗麗可能被誇暈了,不僅跟三石幹杯,也找梁開幹杯,梁開隻得硬著頭皮假裝杯裏是霍香正氣水,陪她喝下去。酒過三巡,麗麗開始唱歌,剛好三石的嗓子還能蒙一下人,梁開不想丟人現眼,菲兒說她隻愛聽歌,兩人唱得很開心。
梁開鬆了一口氣,心想不用再喝那藥水了,跟菲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梁開慢慢知道今天那男人是菲兒的新婚丈夫,說是新婚,其實在大學就已經開始同居了,畢業後菲兒不惜跟家裏翻臉,和他來到這個城市,艱苦創業,雖然盤下了一家小小的電腦公司,然而一切不盡如人意,原想兩人領了結婚證後,菲兒家裏會接納他,更重要的是她家裏可能還會資助他們擴大公司規模。
但菲兒家裏人特別是她老父親,死也不認這個女婿,更加不用說資助的事了。結婚證上印泥未幹,他就跟菲兒說要離婚,他還說他跟一個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女孩好上了。今天菲兒本想請他吃個飯,給他換個心情,哪知他竟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菲兒心情時好時壞,梁開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隻好一杯接著一杯地跟她幹杯。途中三石的電話響了,他扔下麥克風出去片刻,回來時向梁開使了個奸詐的眼神,梁開不解其意,繼續跟菲兒喝酒。
三石跟麗麗眉來眼去地玩起了飆歌,隨便點一首歌,誰不會唱要喝一杯,唱錯喝半杯,玩著玩著有了糾紛,菲兒和梁開就充當裁判員和調解員。在唱《夫妻雙雙把家還》時,麗麗剛唱了“樹上的鳥兒”就笑岔了氣,三石罰她喝半杯,她不肯,說她不是唱錯,隻是看到鳥兒二字就想笑,三石不依,說她是唱不下了才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