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登夜總會
柳淼淼一行跟著梁開走進白樺林時，大廳裏的一夥人眼珠子簡直要掉下來。不少小姑娘看來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也是瞪大眼睛東張西望。梁開心事重重，覺得自己像一個邪惡的牧羊人，將一群溫順的綿羊趕進了狼穴。
黃猛、龍江鳥和幾小嘍羅在監控室的電視牆前，也是有點發呆，望著青春亮麗的小姑娘魚貫而入，差點驚呼：天下佳麗皆入吾彀中矣。三石感歎道：“我們的時代過去了。”
楊小丫為梁開他們開了一個貴賓廂。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梁開注意到楊小丫今晚特地打扮了一番，凹凸有致的咖啡色西裝套裙工作服，臉上若隱若現的妝痕。無奈胭脂難掩滄桑，在一群素麵朝天的小姑娘麵前，楊小丫如一根老蘿卜，不合時宜地扔在一捧新鮮西紅柿裏。
“這位是白樺林夜總會的領班，楊小丫小姐。”梁開將楊小丫介紹給大家。
“哇，楊姐姐真漂亮。”不知哪個嘴快的小姑娘驚歎道。看得出，小姑娘的讚美絕對是真誠的。校園裏化妝的人少，即便是在藝術團要登台表演，蹩腳的化妝師也是大紅大綠地抹；就算是有個別半老徐娘要抓住青春尾巴，充其量也是霜打的黃瓜，怎麼看都是毛刺刺的。
“同學們好，歡迎你們來到白樺林夜總會。首先，我非常感謝梁經理給我一個認識大家的機會，相信我和大家會成為好朋友。遵照梁經理的指示，今晚在大廳為同學們安排兩個節目，一個是柳淼淼同學的二胡獨奏，另一個是藝術體操表演。呆會兒化妝師過來給大家化妝。現在同學們請放鬆一點，玩得開心一點。”久經江湖的楊小丫在大學生們麵前底氣十足，一點也不怯場。
“讓我們的楊姐姐給大家獻上一曲好不好啊？”梁開將活躍的氣氛調動起來。
“好。”呼聲雷動。
“嗬嗬，恭敬不如從命啦梁經理，我豁出去了。”楊小丫點了一道《永遠是朋友》，大大方方地操起無線麥克風，隨著節奏輕擺。
“……結識新朋友，不忘老朋友……”楊小丫唱到這兒時，像個歌星似的將手揚往梁開的方向，梁開會意地點點頭，輕輕鼓掌。楊小丫的聲音高亢圓潤，再略加訓練的話，或許就是***第二了吧。
“……願我們都是好朋友——”唱到高潮處，楊小丫的左手慢慢向上揚，不經意將西裝領口稍稍拉開，春光無限。一曲終了，楊姐姐微喘著氣，微笑著向同學們點頭。掌聲再次響起。楊小丫鞠躬退出房間。
梁開正想著叫大家隨便點東西吃，服務生推著餐車子進來。待服務生將碗碗碟碟擺到桌麵，梁開一看，傻了——葵瓜子、南瓜子、紅瓜子、黃瓜酸、木瓜酸、蘿卜酸……盡是物美價廉的物件，梁開覺得有點丟臉，虎著臉問道：“誰點的東西？”
“人家怕你花錢嘛。”坐在梁開身邊的蘭嵐委屈死了，她把梁開當自己人，梁開卻從來不曾領會她的意思。
梁開想跟她說花的不是他的錢，隨便點，但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想了一會兒，才大聲說：“因為我們是帶著節目來捧場的，所以，今晚是你們的楊姐姐埋單，請大家不要客氣……”
蘭嵐差點沒蹦上天花板，舉著左手做了個“V”的手勢，高興地喊道：“耶！又不早說？”
一時間大家都把頭埋進菜單裏，交頭接耳，討論什麼好吃，其實好多玩意彼此都沒見過，單憑著對小吃名字的好惡展開了無限美好的想象。餐車再次進來時，服務生不得不再加了一張茶幾，這回真的有點“全席”的氣派了，稀奇古怪，牛鬼蛇神全部登場。
蘭嵐幾番權衡，艱難取舍，最後點一道最貴的，玩意——“洋洋得意”，服務生果真給她端來一隻羊，有梁開兩隻拳頭那麼大。這隻羊洋洋得意地昂著頭，身架子是草紮的，上麵鑲綴著羊身上的精華，從羊唇到羊尾，全用大料醃漬後精心烤焙過的。
蘭嵐用牙簽挑了一塊羊唇，蘸了椒鹽，往梁開嘴邊送，梁開下意識地往柳淼淼那邊瞄了一眼，四目相對，柳淼淼將頭扭過一邊，假裝看著大屏幕裏的男女歌星歪眉吊眼作哀怨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