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沉悶,將近午時,天空終於落下一場磅礴大雨。
街道上的人早已經撐傘四散離開,一時間街道上一片空曠,唯有點點雨滴,在青石板磚上不斷跳動著。
福記酒樓是鎮子上唯一的一家酒樓,酒樓很大,有兩層,上層是樓亭結構,四周圍繞著一道紅欄杆,在樓上視野開闊,正好可以看清樓下行人。
劉毅坐在離欄杆不遠的一張桌子上,桌麵上擺著一個酒壺,他一邊慢慢的為自己斟著酒,一邊呆呆的望著欄上跳動的雨點。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到酒樓上喝酒了,從前他最愛在這裏吃喝,然後靜靜的看著街上行人來往。
現在他離開劉家,在街上避雨時,居然還是上了酒樓。
沒想到,這酒樓會是他心中最有歸屬感的地方,劉毅自嘲笑了笑,繼而再次喝了一杯。
這時,從樓下走上一名紫衣女子,她一眼瞧見劉毅,便朝他走了過來。
“劉毅,你怎麼在這裏?你們劉家不是在族內大比嘛?”
劉毅抬眼望去,霍玉蓉緩緩走來,她頭上還有些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在街上淋了雨。
“不要說我們劉家,劉家就是劉家,我就是我!”劉毅淡淡一笑,又為自己斟滿一杯酒。
霍玉蓉在劉毅對麵的椅子上坐定,笑道:“怎麼著,這是要和劉家斷絕關係。”
“不錯,這個想法已經有很多年了,今天中午實現了。”劉毅‘嗬嗬’的笑了。
便在這時候小二再次端來了一個酒杯,一雙筷子,放置在霍玉蓉的身前。
劉毅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道:“你要不要來一杯,上次看你酒量好像不怎麼好?沒兩杯就倒了。”
霍玉蓉皺眉罵道:“放屁,本姑娘酒量好的很,來給我滿上。”將桌上的瓷杯推了過去。
劉毅為她滿上一杯,兩人開始對飲。
喝已了一杯後,劉毅再次為她滿上,不等劉毅開口,她又一飲而盡,連喝了三杯,方才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他笑了笑,然後道:“看你的模樣怕是來找醉的吧?有事吧?”
霍玉蓉眉間又泛起愁容,然後再次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哎,還說呢,還不是家族大比麼。我爹居然要放棄這次大比,你說氣人不氣人。”說到生氣的地方,她忍不住拍了拍桌。
劉毅訝然,家族大比是南陽鎮上的大事,更是每個家族的大事,尤其事關能夠進入鳳棲山的名額,這樣的機會,霍青為什麼會放棄?
“這倒奇怪,不是說這次家族大比非常難得,霍老爺為什麼倒要放棄。”
霍玉蓉一聲歎息:“哎,說到底還是上次那三個惡人闖入我霍家後惹的事,當時我爹已經選好人手參加大比,可是卻被那三個惡人殺了個一幹二淨,我霍家子弟本來就少,那十個人更是傾注心血,現在大比臨近,弄得無人參賽,所以他要放棄比賽。”
說到這件事上,霍玉蓉又非常自責,畢竟與她有些關係。
“不是還有你嘛?”
霍玉蓉立刻從自責中緩過,滿臉忿忿不平:“我也是這麼說,可我爹卻不讓我去,說是丟人現眼,你說我好歹也是入微五段,他還是這麼看不上我。”
“我看霍老爺是怕你有所閃失,畢竟拳腳無眼。”劉毅暗自摸了一把額頭,這位霍家小姐可是厲害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