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悠揚的琵琶聲驟然一頓,所有陶醉在這陣琵琶聲中的人如同突然間被人掐住了喉嚨,一個個都是露出痛苦的神色。
無數雙耳朵不約而同的豎了起來,紛紛小心翼翼的捕捉房中的動靜。
便在這個時候,房中忽然間再次傳出薑海鷹的嗬斥責罵,那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感到憤恨,不過也讓所有人感到無可奈何。
“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曲子,唱的我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這個什麼狗屁王爺,分明是在這裏砸場子的,哪裏是來聽曲。
每個人心中都在怒罵著薑海鷹,隻是均是敢怒而不敢言。
薑海鷹的聲音過後,隨之便是秋月哀求道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入眾人耳中,讓人心生憐惜同時也更加憤恨薑海鷹的霸道無理。
秋月苦苦哀求道:“大爺,您要奴家唱什麼才好?”
劉毅想都沒想,接口道:“就唱個‘突然好想你’,你倒是唱來聽聽。”
不說房中秋月呆住了,就是房門之外的人也都呆住了。
老鴇已經焦急的滿麵通紅,一雙柳眉倒豎起來,環視著眾人道:“‘突然好想你’你們誰會唱?誰會唱?”
“什麼呀,就是聽都沒有聽過。”所有人都是搖頭聳肩,滿麵苦色。
“這可怎麼辦?”老鴇最是苦楚,愁容如霧,遮擋在她的麵上。
“我來。”一聲脆如黃鸝鳴叫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所有人都是一驚,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到出聲之人居然是這紫羽閣的少閣主時,紛紛垂下腦袋。
呂牧漁渾不在意,緩緩走了過去,老鴇這時也看清是少閣主,嚇了一跳,忙委屈道:“小姐,這,他是來砸場子的,您看?”
呂牧漁瞧了圍在房外的眾人一眼,道:“你們都退下吧,剩下的就交給我?”
她雖然隻是快速環視眾人一眼,不過所有人都不敢違抗,縱然好奇,也不得不壓製下來,快速的散開離去。
呂牧漁緩緩的推開房門,這時秋月也從房中哭泣著跑了出來,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妝容。
房門打開,呂牧漁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時,劉毅看了過去,見到是她後頗有些意外,暗忖她該是聽到歌名了,就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他不由怪自己太過孟浪了,全然忘記還有一個故人在這紫羽閣中。
隻是一想到故人,自己何曾有什麼知交朋友,一時間心中不是滋味、
“王爺,就讓奴家為王爺唱上一曲。”
“你會嘛?”劉毅瞧著呂牧漁,他說的這兩首歌自然不是這個世界所能有的,不過呂牧漁確實知道,但並不是因為她與劉毅同樣的經曆,而是因為在南陽鎮時他曾親口唱過這些歌給呂牧漁聽。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其中的歌詞就是劉毅也已經記不太清楚,他不相信呂牧漁還記得。
薑淩秋:“你倒是唱來聽聽,我倒是想聽聽他念念不忘的是什麼歌,不會也是那些陳詞濫調的吧?”
呂牧漁微微一笑,拿起秋月遺落的琵琶,一邊彈一邊張口開始唱了起來:“最怕空氣.....突然好想你...”
她的聲音溫潤如玉,雖然這兩首歌本都是男的唱的,尤其是她現在唱的這一首,更是需要瘋狂的嘶吼,不過她卻不同,隨未撕心裂肺的去吼,不過也別有一番意思。
這琵琶加上溫潤的女聲,有一些地方的音調已經大有偏差,不過卻絲毫不讓人顯得很突兀。
劉毅靜靜的聽著,腦海中不經意間又想到諸葛晴,任憑他想要忘記,卻又無法甩脫她的影子。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感到傷心難過。
他暗忖,若是為了她再傷心再難過,未免顯得太過嬌嬈造作,未免太過矯情。
他強自從傷感中醒悟過來,叫道:“好了,不要唱了。”
呂牧漁聞言,停住了歌聲,疑惑道:“是奴家唱的不好聽嘛?”
不等劉毅答話,薑淩秋拍手稱讚道:“好聽,這樣的唱法既新鮮又好聽,有趣極了,你繼續唱吧。”
呂牧漁朝她笑了笑,又望向劉毅,眼中滿是尋求的神色。
薑淩秋也向劉毅道:“薑海鷹,讓她繼續唱吧?”
劉毅有些複雜的看了呂牧漁一眼,實在想不到呂牧漁居然還記得這首歌,當初他並未教她,而她卻已經暗自記下了,還記了這麼多年。
劉毅震驚同時,也讓他生出一種感動,不過就是這種感動,也讓他不敢讓她繼續唱下去,他已經不太相信什麼友情。
“不好聽,唱的一點都不好聽。”劉毅瞪了薑淩秋一眼,便道:“今日真是掃興,走了。”
薑淩秋不滿道:“怎麼就走,還沒玩夠呢?”
劉毅長身而起,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一麵道:“那你自己留下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