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屬下的遺腹子(1 / 2)

“屬下辦事不力。未能找到章啟小公子。”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有些凶神惡煞的臉因滿是羞愧而變得通紅,他也知道啟公子是章副將的遺腹子,而自家主子自從八年開始就特別在意對下屬妻兒的保護。這次自己的保護不力可是踩到了主子的痛處。他抬起頭偷偷地瞥了眼站在主子身旁的青衫男子。

沈驊溪看著這正在求救的徐錳,歎了口氣轉了個身對著正在審查公文的玄衣男子做了個揖說道:“殿下此事並非徐錳一人之過。這蘇氏實是留不得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沈驊溪是從心裏厭惡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子,若是陶然還在人世定也會仇恨此人的。

書房裏的空氣像是被凍結了一般,玄衣男子周身透出寒冷的氣息。“沈軍師,本侯知道小啟是蘇氏故意丟的。”謝丞乾從文書中抬起頭來冷冷地說道:“至於這個蘇氏便隨你處置了,隻是一定要給本侯找到小啟,退下吧。”他對沈驊溪說話十分溫和,整個齊朝能讓雲逸侯如此的人也隻有沈軍師。

“是。”沈驊溪行了個禮就與徐錳慢慢地退了出來。

謝丞乾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這章副將如此精明的人竟會為一個如此愚蠢的女子所折,真是讓他不解。想著伸手從暗格中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石,仔細看來是一個未雕刻完雕像,依稀可辨是一個身著長裙頭發披散的女子。他的手指輕輕地拂了一下她的臉,淡淡的笑了一下。

“嚇死俺了,俺還以為侯爺一定會處置俺呢。”徐錳一見四下無人便鬆了一口氣對著沈驊溪說。沈驊溪將手中的折扇刷的打開,輕輕地煽動著說著:“跟了侯爺八年你還不了解主子,不是你的過失他怎會輕易處罰你。況且你還有家室。”說最後一句時沈驊溪壓抑不住臉上的落寞。

徐錳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撓了撓頭忙岔開話題說道:“那啥,老沈你準備怎麼處置蘇氏,那女人太可恨了現在騂州附近疫情這麼嚴重,萬一小啟被拐到那可咋整,這兩天你不知道可急死俺了。”

“現在隻能希望章副將的在天之靈保佑啟兒了。”沈驊溪看著遠方不置可否地說,說完便快步朝東麵走去。

徐錳連忙追著他小聲說:“老沈,你覺得是哪幫勢力做的,這蘇氏也太蠢了咋能誰說的話都信。”這侯爺書房附近是根據八卦陰陽設計的不跟著沈驊溪徐錳他是出不去的。

“敵對勢力太多一時之間我也沒有頭緒。”突然沈驊溪的腳步一頓他身後的徐錳差點撞到他身上“至於那蘇氏就讓她剃度修行,若是啟兒有個三長兩短就讓她陪葬。”沈驊溪為人向來寬容隨和,可這次他是真的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明明有親人卻不珍惜。

這日蘇雲婉在院子裏品茗,素雅的瑤琴擺在石桌上,她慵懶的躺在藤椅上愜意地對著自己身後的丫鬟說道:“小環,還是那宋媽媽說的對。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獲得侯爺的憐愛真是太值了。”她本就是章副將從青樓買來的,有人在時還裝個賢良溫婉沒人時自是放肆的很。那名叫小環的丫鬟也是跟她從青樓中出來的沒什麼見識應和道:“是,姑娘如此年輕貌美自是要為自己打算。”

話音剛落就見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娘踹開院門衝了進來,領頭的馮婆子一把將蘇雲婉像提小雞般從藤椅上拽下來。另一個婆娘上去便死死地抓住了她精心盤起的長發。那蘇雲婉尖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秀發已被剪去大半。酷夏的炎熱中摻雜了女人的哭泣與咒罵聲,讓人感到不適。

那蘇雲婉吼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誰讓你們這樣做的。”那小環已是被嚇傻了蜷縮在院子的一角,不敢出聲。那馮婆娘擰著蘇雲婉的耳朵從她耳邊罵道:“今個死也得讓你死個清楚,聽好了沈軍師讓我們這麼做的,別擔心現在隻是讓你剃度,要是小啟找不到,老娘到時再剃你的頭!”

“我要見侯爺!”蘇雲婉的眼淚將她描繪的妝容弄花了,現在看來真是狼狽非常,當然沒有人把她的話當回事。

“把她嘴給我堵起來,我們侯爺是你這種人能想的嗎?”馮婆子將她往地上一甩緊接著猛的踩了她的一腳惡狠狠地說。一旁的婆子也不知從哪弄了塊破布塞到了她嘴中,她的話變成了一聲聲嘶吼。

祁天惜對於這些事自然是不知情,此時她正抱著那個圓滾滾的小男孩艱難地走著,仿佛下一秒便會倒下似的。他們帶著這小孩腳程更慢,他們已是趕了三天的路了,每日晚上賀嘉淵會取漿。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官道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幾個想向外逃命的人沒用一絲人氣,在賀嘉淵的眼中這些人都和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似的,幹瘦,無神。在天幕變得漆黑時他們找了一塊無人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