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有一個兄長,可是不知怎麼得最近也不來看奴婢。”說著語氣中帶了淡淡的哭腔,祁天惜心想:這個女孩若是宮中沒有照應的怎麼可能站在這裏,怕是早被擠兌的哪去了。她輕笑一下像是不經意地說道:“那你兄長在哪裏當值。”
“左兵營啊。”小婉含著糖含混地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隻小哈巴狗似的看著祁天惜。左兵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它是禦林軍的附兵營。祁天惜的心頭一緊但聲音卻是柔和說道:“可能是宮宴忙吧。”祁天惜將手中一口未喝的茶水又放了回去。
那小宮女倒是笑著回道:“恩。”並且一臉感激地看著祁天惜,後者笑了笑走回到原來的位置,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失。她盯著麵前那扇棕紅色的宮門眼神有些暗淡,“找個機會告訴你主子,太後怕是要對他動手了讓他萬事小心,他想幹什麼便幹什麼,我能自保。”祁天惜的手慢慢攥成拳,眼底一片寒光。
聽到這話血言一愣,隨即腦中閃過剛才小宮女與祁天惜的對話如醍醐灌頂般,她驚異地抬起頭看了祁天惜一眼,而祁天惜卻像是在想別的事一樣連一個表情都沒有。
不論謝丞乾的勢力多大那也是在嶺南,在這裏他有可能沒什麼優勢。
祁天惜的臉色有些陰沉,祁天憐雖不知到她們說了什麼但見到她的臉色蘊藏著陰霾,便隻覺很是舒暢。“說起來,這雲妹妹的事真是令人掛心。”祁天憐輕輕地說臉上盡是擔憂。這一句話倒是引得不少人向祁天惜這邊看來。
“這傳說中的祁二小姐也真是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多麼不高心似的。”那黃衣女子一想到身份高貴的雲梨娰要嫁給她表哥那個混蛋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這帽子可是扣得大,這太後壽辰她卻是一臉陰霾這是想幹什麼。
今天祁天惜她穿了身墨綠色衣裙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翠竹她隻是在別人投來目光時冷冷地說了一句話,“門要開了。”她現在沒心思與她們周旋,像是在應征她說的話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眾人馬上收起了眼神邁著優雅而又急切的步伐走到門口等待。
祁天惜偏了偏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祁天憐讓這一眼弄的急火攻心她祁天憐最討厭祁天惜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像是壓火般的揉了揉帕子快步追了上去。
祁天惜看著身旁欲言又止的血言說:“剛才那個老太監看了門三眼,像是在擔心誤了時辰,而你從剛剛就一直在偷偷看我,如果你還想留下,那你記住我厭惡有人用質疑的眼神打量我。”祁天惜知道自己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怒一下,別人就認為你不會生氣。
“各位小姐,太後讓灑家帶你們先到禦花園賞花,跟林姑姑來吧。”一個身形肥胖的太監尖聲說道,“多謝公公通報。”說完那位小姐的貼身丫鬟便塞給了那個太監一個銀珠。隨後的公侯小姐無一不給了那位太監一些好處。祁天惜走近時直接讓血言遞了片金葉子,那胖太監看到祁天惜如此大手筆,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祁天惜含羞地一笑輕聲問道:“皇上會陪著太後嗎。”那太監見她是在最後又是如此明豔的女子便樂嗬嗬地回道:“皇上還在辰息殿處理政務,宴會時定會在場,如是小姐能一飛衝天還望不要忘了老奴。”祁天惜像是害羞般將頭低下,腦中卻在飛速旋轉著。血言被她像是變臉一般的表現搞得有些懵,隻得靜靜地在一旁立著竟有些不敢抬頭看她。見眾人都準備好了,那位林姑姑便領著這些小姐們啟程了。
當然不少人也想跟她套近乎,可惜她是跟在太後身邊多年的人自是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當她看到祁天惜的行為時不屑的撇了撇嘴,她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在她心裏這天底下想來著皇宮幹什麼不是一目了然嗎?在她們終於走在了前往禦花園的路上時,祁天惜看著那個林姑姑鄙夷地看了自己一眼後變回過頭去了,她的臉色又漸漸恢複了冷淡。
祁天惜很是自然的將自己頭上的一根銀簪取了下來塞到了身旁的血言手心裏,並從她的手上寫著:內含六根銀針,一針會使人昏迷,兩針會讓人全身麻痹,三針會令人成猝死狀。帶給你主人。
她們走在漢白玉鋪成的小道上周圍的景致從壓抑威嚴變得柔和起來。明明已是秋季這裏連祁天惜都叫不出名來的樹木卻是長滿了碧綠的新芽。千日紅、大岩桐、半枝蓮、月季花爭相開放著讓人有種到了春季的錯覺。
當她們走的越遠花朵開的越是鮮豔。就像是在引誘人們繼續走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