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敢在公然阻攔雲逸侯入宮!”沈驊溪嘴上雖這樣說心中卻在想這怕是三殿下最招搖的時候。
但當騎在高頭大馬上沈驊溪看清路上站的筆挺的人眼神一暗。
竟然是五年前辭官的狀元白誌雲,說起這個人可以說是京城人盡皆知的才子,雖然他現在隻是一個白身但是就憑他在書生和國子監的聲望也不是個能隨便打發的人。
“沈軍師。”那人穿了件做工粗糙的棉衣隻是穿在他身上當時有種瀟灑的感覺。
沈驊溪手中的韁繩絲毫沒有放鬆,“白先生還是請你避讓一下為好。”
周圍的百姓見這個衝出來的人竟然認識三皇子身邊的人不禁又帶上了幾分希望。
“想當年先皇過世前封三皇子為鎮國尊皇子定是對侯爺抱以厚望。此時難道侯爺還要躲下去嗎?”白誌雲仰著頭義正言辭。
鎮國尊皇子!?謝丞乾訕笑一下他的父皇不過是想用他桎梏住太後外戚勢力罷了,想讓他那個無能的大哥從中漁利。
“白先生侯爺尚在病中,您還是退下吧。”沈驊溪平靜而又冰冷的聲音說道。
白誌雲冷笑一聲說道:“在下不知堂堂文武雙全的雲逸侯是得了什麼重病能讓他棄天下生靈於不顧!”
“是啊什麼病啊!?”這個問題像是將百姓的怒火一下便點燃了,人群中責問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一陣勢不可擋的浪潮。
謝丞乾將軟轎的簾子緩慢的拉開冷峻的麵孔沒有絲毫表情,“白先生嗎?”周圍本來此起彼伏的質問聲像是被凍結了一般,那個被人譽為戰神的男子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從軟轎中走了出來,“多謝白先生掛念,本侯身上的都是些早年作戰時留下的老傷,隻是現在冬日活動不便罷了。”他手中拿著一隻錦盒周身不怒自威更有一種從戰場上帶出了煞氣。
明眼人都知道白誌雲是在激謝丞乾卻就被這麼輕巧地駁了回來,這時的平頭老百姓都屏住呼吸不敢再說什麼,要知道謝丞乾可是在糧草緊缺時吃過人肉的人他們怎麼能直視呢。
白誌雲象征性地福了下身子,眼神有些猙獰地看著謝丞乾挺拔的身影冷哼一聲,“多謝侯爺能下地親自見小民。”他不明白這種建功立業的機會謝丞乾竟然如此推脫,但他這番顯然是話中有話,能下地見一介白衣卻無法領兵作戰。他這一說不要緊不禁激怒了人群中聽懂了的‘聰明人’也激怒了謝丞乾的侍從。
他們都是跟在謝丞乾身邊數年從戰場廝殺中存活下來的,難道隻要他們一口氣還在就要為守江山拚命嗎?他們自願是一回事被人戳著脊梁骨逼迫卻又是另一件事,更何況他還在侮辱他們侯爺。沈驊溪感覺到了身後侍衛的暴躁瞥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混蛋!”不知是人群中誰喊了一聲一根銀閃閃的飛鏢向謝丞乾飛來,沈驊溪眼神一暗從馬上騰躍而起抽出腰間的折扇從空中靈巧利落的翻越隻聽當的一聲飛鏢原路返回直直的刺入了人群中!“啊!”隻聽一聲尖叫周圍的人已經傻了。
那群老油條早就是憋氣的摩拳擦掌了,幾乎是在一瞬間百十個侍衛分列在街道兩旁,閃著寒光的佩刀齊齊地拔了出來!
謝丞乾微微的抬了抬手神情還是冰冷而又陰沉,周圍的侍衛卻都不再有什麼動作,但是還在緊緊地盯著人群仿佛下一刻便會將這裏變成修羅煉獄!有些人都直接癱在了地上,麵如土色。沈驊溪將那個行刺之人單手提了出來一把丟到了路邊,那個人確實是個愣頭小子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明白該求饒或者是閉口不言他倒好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吼道:“你不就是怕是嗎?!老子可不怕!”
沒等謝丞乾吩咐沈驊溪就輕輕地在他身上點了幾下,“侯爺我們走吧在晚便要誤了時辰了。”
“三皇子你不過是為了多年前的積怨罷了怎麼能將齊朝棄之不顧!”白家也是世家大族人才輩出他隻是因厭倦官場中的爾虞我詐才辭官的,對於宮中的事他自然是知道一二。
謝丞乾卻完全沒有聽他說下去的意思,隻是準備上轎。
“雲逸侯留步!”一個聲音讓謝丞乾的動作一頓,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個轉瞬即逝的笑,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會來,就憑他的胸懷天下憂國憂民。“蘇太傅!”連站得筆直的白誌雲都不禁驚訝道,太傅,皇帝的老師,也是當年三皇子的啟蒙師父一日為師,這份恩情擺在這裏謝丞乾根本就不能直接拒絕,白誌雲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