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言一直守在祁天惜身旁問道:“主子要去看看嗎?”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詭異或許應該去查探一下。
“走吧,這裏的事不該我們管。”祁天惜的將藥箱整理好斜挎在身上,順手將小白塞回到血言袖子裏。小白確實很有靈性在這種情況下十分的乖巧,像隻木偶似的任憑她擺布。那團灰燼周圍的人都成了一群沒有目的四處亂竄的螞蟻。
血言站在祁天惜身旁神色已經恢複正常,但眼神還是警惕萬分。“你是大夫吧!喂你幹嘛?!”一個士兵試圖抓祁天惜的胳膊卻被血言手一擋直直地將他逼退了幾步。血言剛剛割了那個男人的脖子身上的殺氣還未退去,她默默地站在祁天惜的身旁像是一座泛著寒氣的冰雕。
“閃開!”血言冷冷地說道。
就在那個士兵剛要說些什麼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已經抱著藥箱小跑了過來,嘴上還喃喃道:“慢點,慢點我這把老骨頭都快震散了!”那人也就不更血言糾纏了撂下一句“你等著!”便跑了。祁天惜嘴角帶起了個微笑就他這樣的人血言來真不屑跟他過招。祁天惜看著漸漸恢複秩序的士兵還有那些不能忽略的好奇驚訝的眼神。
但是見到這些來來往往的士兵,祁天惜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要去哪。
“唉,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一則是她們不知道要到哪裏,二則那些蟲子不知道有沒有附到別人身上。說著祁天惜便向那個方向走去,這裏還算是一塊空地那個方向卻有許多帳篷,血灑得到處都是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難聞的臭味,就像是塑料燃燒的氣味。
“啊!他媽的!”咒罵的聲音傳來祁天惜無奈地說:“應該是這裏。”她向著咒罵聲的方向走去。
血言見到一條血肉模糊的斷腿竟麵不改色地腳尖輕抬踢起一塊石子將它踢飛!防止它阻礙的祁天惜的路!祁天惜張了張嘴輕聲吩咐道:“不必如此我不害怕。”要知道醫學院的大一新生要學的就包括練膽當時他們圍著屍體吃飯都沒有問題。
可饒是這樣祁天惜見到帳篷裏的場景還是心頭一跳。顯然這是個擺放兵器的帳篷,幾個受重傷的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而那個瘦老頭竟然拿著一段冒著火星的木柴燙那個斷了腿的人的傷口!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撕心裂肺,聽得祁天惜眉頭一皺。這種古老的止血方法簡直不亞於酷刑!幾個健壯的士兵死死地摁住他的身子,一個小藥童給他的嘴裏塞了塊棉布防止他咬到舌頭!
看的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圍的人見祁天惜背著個藥箱他們沒看到前麵祁天惜燒人的事,隻當她是個新來的大夫便自動閃開了讓祁天惜和血言走了進去。她這一進不要緊她定睛一看這個傷得最重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小鷹!祁天惜皺著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不過她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去質疑那個老大夫,隻是到了那些受傷輕些的士兵麵前。
砍刀造成的傷口很深大多數人都傷在胸口或是背後,“你是誰?”站著的人中不知道是誰喊道,祁天惜沒有說活而是將袖中的木牌拿了出來說道:“新來的大夫。”周圍的士兵見祁天惜到木牌上鮮紅的‘壹’字便住了嘴,“把這個先倒到他們傷口上。”說著祁天惜拿出了自己在禮遇堂製成的粗糙的消毒水遞給了血言。
血言拿住那個瓷瓶在雙手上傾倒了些又將傷者的衣服撕開才用那消毒水為他們清理傷口,祁天惜也清理了一下手剛想為他們包紮傷口,就見一個正在掙紮的人手臂的上皮膚一拱就像是裏麵有什麼似的!祁天惜蹲在他身邊抓起他的胳膊抽出一條紗布迅速地將他的胳膊死死地纏住!一勒那塊皮膚便鼓了起來!
“大夫我沒事吧?”那人傷在後背他趴著看不清隻是咬著牙問道。
祁天惜溫和地說:“傷得不重。你別亂動。”她都這樣說了那人便不再掙紮。祁天惜很是鎮定地拿出一個裝有烈酒的瓷瓶,用利刀對著那個還在蠕動的硬塊一挖,連看都沒看將那東西塞到了瓶子裏將瓶塞蓋好。“刺啦刺啦。”隻聽瓷瓶中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祁天惜麵無表情的將東西放好然後若無其事地拿出藥膏為他包紮。這樣根本殺不死那隻蠱蟲隻是會讓它出於一種休眠狀態。
“喂!師父他暈過去了!”祁天惜聽到身後的小藥童扯著稚嫩的嗓子喊道。不暈才怪血言都忍不住想這種痛苦都可以讓人活活痛死!祁天惜也沒當回事將手邊的活弄完,才回過頭去就見躺在地上的人早翻著白眼昏過去了。而那個老大夫還在包紮著那條血肉模糊的腿!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祁天惜拿著賀鴻邦配製的麻沸散倒在棉布上走到小藥童跟前說著:“給他聞一下。他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