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個問題。”祁天惜撐著腦袋抬著頭看著謝丞乾。
後者瞥了她一眼手中的動作卻沒停,將棋子擺好,“什麼?”
“黑181,白180。為什麼不反過來,為什麼一定要黑子先走?”祁天惜將棋盒放在自己麵前。
謝丞乾眼神奇怪地看了祁天惜一眼說道:“有時候有些事不需要問為什麼。知道怎麼做就行了。”
是嗎?祁天惜從棋盒中掏出了一個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謝丞乾竟然就這樣滿足了?”太後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地翻著折子,“竟然有人說起他的好話來了。”
林女官將銀碳放在爐子裏,火燒得很旺整個宮殿十分溫暖,現在正是倒春寒,林女官瞥了瞥宮外的天這才說道:“太後,這三皇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什麼性子能不清楚嗎?還有那左丞相帶來的東西。”
“畢竟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自然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太後撫摸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看來陛下又要調動大軍到西北邊疆駐守。”林女官站到太後身邊默默地給太後倒了杯茶。
太後似乎不想接話而是略有些嚴厲地說:“雖然現下沒有外人,以後這種揣測聖意的話還是別說了。”現在皇帝的反彈是越來越強了,自己或許要做些什麼了。
“是奴婢多嘴了。”林女官趕緊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太後擺了擺手讓還在給自己捶腿的宮婢退下,“行了,你還和我計較這個將這個東西給董家。”太後指了指軟榻上的盒子。
“太後,您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現在我們要麼就要跟皇上和解,要麼就隻能。”林女官看了看那隻木盒,要知道現在兩人如果鬥起來隻會讓謝丞乾坐收漁利,倒是自己小姐籌謀多年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她實在是忍不住勸諫道。
太後隻是將茶端了起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是忠心,唉,你說的也對現在淑妃的兒子也不小了。”
淑妃的孩子?大皇子才三歲。林女官卻是臉色不變說:“好,奴婢這就去準備。”
“做的幹淨些,估計那孩子也在想怎麼將我這把老骨頭送走吧。”太後不動聲色地說。
林女官還沒說話就將一隻昏昏欲睡的小奶狗抱了過來,太後默默地打開茶蓋,那隻小奶狗乖順地舔著茶杯中名貴的茶水,接過不消片刻那隻棕色的小奶狗像是抽風般的顫抖了起來,林女官將它放在地上說道:“太後放心。”
“阿林,我不是沒想過和陛下和解。”太後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小狗,神情有一絲落寞嘴角勾起了一個笑說道:“可是走到這一步,我想放棄陛下也不會放過我。竟然如此倒不如我來動手。”
沒有愛,有權利也行。太後伸出手身旁默不作聲的小宮女輕輕地為她擦著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祁天惜看著自己還在困獸猶鬥的黑子敲著棋盤說道:“你是想讓那些周圍國家螞蟻啃大樹將齊朝給咬死?這樣的法子有些過於迂回吧?”真是想不到謝丞乾這麼不留情麵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讓著自己點!
“知道我為什麼直接將董司哲就地正法嗎?”謝丞乾將兩個人的棋盒交換了過來,盯著棋盤捏起了一枚黑色棋子。自然的就像是自己是一直用的黑子似的。
“這還差不多。”祁天惜看著謝丞乾的動作很滿意的拿起一顆白色的棋子,“你是不是想讓太後喝皇上再爭氣了?內憂外患還是挺狠的,可是這樣應該會花上幾年功夫吧,你等得起嗎?”祁天惜瞅準時機落子。棋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等,我們看看,他們能支持多久。”謝丞乾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棋子落下不知為何謝丞乾抬頭看了看祁天惜,眼神中有些不悅隨即又很快消失了,“聽說他們在調動大軍守在漠北邊境。”
祁天惜揉著那顆白色的棋子說道:“你肯定不會主動出兵的,應該隻是想牽製住齊朝的兵力。至於別的我現在還看不出來。”祁天惜將手中的棋子放下。
“很好,有進步。”謝丞乾輕聲稱讚可是手上的棋子卻狠狠地落了下去。
“得了吧,你的那些招數大多數還是從我身上學的。現在都到了你來教訓我了?”祁天惜笑著說道。
謝丞乾沒有說活將手中的棋子輕輕地落下,“好了,我贏了。”隻見黑子已經突破重圍反敗為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