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盡量。”聖女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先喝藥。”說著就將拿完藥端到祁天惜麵前就差喂著她喝下去。
祁天惜接過來笑著說道:“一言為定。”像是品茶似的慢慢地將瓷碗中的藥汁喝了下去。聖女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著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那串本來精致的銀鈴現在卻已經變得通紅。
“我先給你安排住處吧,雖然現在太後將這裏圍了起來,但是這裏還是安全的。”答應了祁天惜聖女竟然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般無力地說,祁天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著她說道:“都會過去的。”
聖女將他們安排在正殿的旁邊,跟著聖女住的很近仿佛是為了照顧她。
“您是不是要給父王去封信?”謝旻皓捕捉痕跡地看了眼祁天惜的肚子說道,祁天惜將行李親手整理了一下坐在床邊說道:“不用了竟然沒事了就不用讓你父王擔心。”
“那好,孩兒告退。”謝旻皓行了行禮轉身離開了。
祁天惜輕輕地倚在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喃喃道:“你來的真的不是時候。為什麼不晚幾年等媽媽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再來呢?”纖細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脈搏上,反複地揉搓著。給自己一點力量,現在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想念謝丞乾,如果他在自己身邊自己也就不用這麼糾結難過了。
午夜子時,慈安宮中太醫跪倒一片,繪有山川花卉的屏風之後是一張雕花木床,太後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這幾天的病痛折磨的她精致的麵容變得枯黃,精心修剪的指甲早已失去了光澤。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生機。
刑部尚書麵色陰沉在屏風外踱步,他輕輕地轉動著玉扳指卻不顯焦急。
“華兒。”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萬克華轉過身衝著屏風行了個禮說道:“太後有何吩咐。”
太後幹枯的手微微地行前伸著氣若遊絲說道:“華兒,你進來,快。” 跪在地上的萬克華渾身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即站起身走了進去。床上的人勉強地坐著已經沒有了母儀天下的姿態全然就是個瀕死的老人,本來烏黑的頭發已經變得花白。這麼詭異的變化說是大病一場後的情況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太後?”萬克華沒有表情恭敬地彎著腰,“您想說什麼?”不出意外太後是想將手中的大權交給他,隻是他更加恭敬地向前挪了幾步。
太後幾乎睜不開眼睛渾濁的眼眶費力地看著眼前的表弟,“哀家怕是熬不住了。”
“您還是放寬心,太醫署的人定會找到醫治您的方法的。”他拱了拱手焦急地說道。太後沒有接話而是像是哀歎道:“此時定然和那個小五脫不了幹係!隻是。”話還沒說完便又是一陣咳嗽,整個宮殿中隻剩下她那要將心肝脾肺腎都咳嗽出來的聲音。
“你們都退下!我要和刑部尚書談談。”過了許久太後才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守在屏風外的太醫侍衛們就默默地退了下去,心裏都想著也許太後的事也就這幾天了。待周圍平靜了下來萬克華才行著禮說:“您想我做什麼?”太後是他的表姐,而他則是在太後羽翼中不可缺少的人物。
太後上下打量著他似乎是在看是不是能擔得起自己的囑托,“你不用在我麵前裝忠心,你我是什麼樣的人彼此都清楚。”太後看著他,這些年他一直是自己的匕首,但是自己也知道他是不會完全屈服於自己的。
“表姐何出此言?”萬克華卻也站直了身子堅毅的麵孔上泛起了一個微笑,“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表弟自然是想您能長命百歲,尤其是在新帝剛剛登基的特殊日子。”
太後現在沒有力氣跟他打太極隻能是平靜地說:“答應我三件事能做到嗎?”
萬克華嘴角微翹說道:“您先說吧。如果表弟我能夠做到。”
又是一陣幹咳萬克華臉上已經沒有了擔憂而是沒有波瀾地看著她,蒼老得令人厭惡。太後身體抽搐著卻已經冷冷地說:“我會下令命你為攝政王,但是你必須將謝丞乾的黨羽滅盡,讓聖女一族又不翻身,還有讓謝氏覆滅!”她的臉因為激烈地咳嗽顯出詭異的潮紅,其實不用她吩咐這些事也是萬克華想做的。
他嘴角的微笑不禁加深微微地彎下腰說道:“多謝表姐成全。”
“啊!”突然太後毫無預兆地抓住自己的脖子像是窒息般地扣著自己的脖子!萬克華心頭一緊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啊!太後您怎麼了?!”話雖然說的焦急但是腳步卻不見再向前邁一步。‘這個妖婦什麼時候犯病不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他從心中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