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聖女天花亂墜地講著謝丞乾是怎麼將朝政抓在手裏的,祁天惜強打著精神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小五還小她可能不明白,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獨自休息而不是陪伴。“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聖女皺著眉問道。
“哦,是嗎?”祁天惜時不時的輕聲回應道,突然一陣淡淡的小米粥的香氣從門口傳來,甜膩的香味讓祁天惜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剛剛她確實是餓了但是現在卻沒有一點胃口。
聖女回過身隻見謝丞乾端著食盤走了進來,好似端著什麼舉足輕重的公文。謝丞乾見祁天惜似乎好了一點就慷慨地對著聖女說道:“小五。”聖女很識趣地從床邊站了起來給謝丞乾讓路。謝丞乾將食盤放在木桌上,端著那淡黃色的米粥坐到祁天惜身邊,“應該能吃吧。”
祁天惜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謝丞乾,“不會真的是你煮的吧,真難得你這種人竟然還能熬粥。”聖女坐到了木凳上讓自己的存在感盡量降低。要不是聖女有事要跟謝丞乾談她才不願意在這裏待下去。
“你去跟小五談正事吧。”祁天惜接過謝丞乾手中的米粥瞥了眼聖女淺笑著說道。
謝丞乾見她不動聲色地拒絕了自己喂她粥竟然有些失落,“好,我讓血言來陪你。”謝丞乾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微挑的美目中滿是血絲,但還是跟著聖女離開了。祁天惜看著他身上被自己壓得皺皺巴巴的黑色朝服。不禁臉上一熱順手就用銀勺挖了一勺粥塞到了自己嘴裏。“加糖了嗎?這麼甜。”祁天惜出神盯著手中這碗淡黃色的液體,沒有一絲食欲。
機械地將這碗甜得發膩的粥一勺勺的塞了進去,以前她也抱怨過自己為什麼不得善終,現在看來雙手沾血的人到底有多少人能安然度日?好好珍惜這條不長的命才是正事。甜膩的感覺從嘴裏傳到四肢百骸祁天惜感覺自己好了一些。
“主子。”血言靜靜地守在一旁看著祁天惜將粥解決了,才試探的伸出手將瓷碗接了過來,怎麼看都是小心翼翼的。
祁天惜輕笑了一聲將瓷碗遞了過去說道:“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瓷娃娃。”血言雙手接過瓷碗沒有回話。突然祁天惜感覺肚子一陣疼痛,她下意識地揭開錦被竟然看到床鋪上濕了一片,‘七活八不活’祁天惜強硬地壓製住心中的不安,自己才懷孕七個月孩子還是很有可能活下去的。
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強作鎮定地說道:“血言趕緊叫人來,我應該是要生了。”血言常年蒼白的臉頓時就紅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聽到祁天惜的吩咐才點著頭恍惚地說道:“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說完就衝了出去。
祁天惜習慣了疼痛的感覺,現在雖然痛苦但卻不是不能忍受,冷汗順著祁天惜的額頭滑落。而床上的濕意漸漸地竟然帶上了一絲血跡。祁天惜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無力感從心中傳來,無論祁天惜怎麼深呼吸這種感覺趕都趕不走,短短的幾分鍾無限的拉長,就在祁天惜快再次失去意識時腳步聲和急促的吩咐聲交替傳來。
“王妃你挺住!”是桂雲的聲音!祁天惜費力地將視線投向眼前扶住自己的人,三四道屏風瞬間就拉了起來將這件廂房隔離了起來,在重重屏風外祁天惜好像是見到了謝丞乾,他在不斷的踱著步子好像下一秒就會衝進來似的。
似乎站在外麵的還有賀鴻邦和像隻猴子似的急的上躥下跳的賀靈希。醫女快速而又有條不紊地將祁天惜平躺下來,準備著為祁天惜接生,桂雲好像也是很有經驗輕輕地推著祁天惜的肚子,“王妃,您先別用力咱要將力氣留在最後。”祁天惜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桂雲的手,這具身子因常年臥病本來就虛弱現在更是已經視線模糊,五感都削弱了隻有痛感絲毫未減。
“王妃用力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吼著。
祁天惜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握著指甲直接插入了桂雲的手裏,她身子因為用力微微抬起,卻又無力地重重的落下……
“攝政王,惜兒不會有事的,您還是坐下等吧,這女人生孩子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辰。”賀鴻邦聽不到祁天惜的叫喊的聲音自己有有些擔心,但還是告訴自己這種事還是平常的。
謝丞乾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轉著,牙齒靜靜地咬合在一起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