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點頭，林夕轉身來，月光灑在她身，仍顯得單薄淒涼，於是借著夜色，他小聲的問：“您，真的很喜歡，胤王嗎？”
林夕脖子一僵，背影挺直，她一生沒被什麼難題難住過，周沐的問題，卻讓她躊躇了。
喜歡淩天胤嗎？
“照顧好自己，三當家的，周沐告退了。”他沒在等答案，驀然轉身去，心裏卻有了答案。
林夕回到屋子裏，呆呆地躺在床上，心裏無法平靜，整個人有些渾噩，想起那人的臉，滿臉的懷疑，隻覺幾日以來萌生的愛意，慢慢熄滅了。
她翻了個身，自言自語，“如此甚好！不必為誰停留，我本就該是自由人！”
說罷，躺在床上，蒙上了被子，卻是愁緒滿身。
次日醒來時，整個人也是憔悴有餘，蘭香不知何時回來，端了洗臉水進來，她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隻道：“王爺一會兒過來，小姐好好打扮下吧，可是這黑眼圈是怎麼了？”
林夕看著她，欲言又止，任由她擺弄妝發，蘭香的手巧，脂粉上臉，黛眉朱唇，又是個水靈的美人兒。
淩天胤仍沒有大張旗鼓地來，自己一人，一身黑衣，麵容肅穆，直向林夕走來。
蘭香實相的關門出去，屋裏隻剩兩人。
林夕別過身子，昨夜的不信，已經在心裏紮了根。
“……昨晚我出來找你，你走的挺快。”淩天胤向她搭話。
林夕沒有言語，站起身來，就要出去，又被淩天胤拉住了手臂，“書，還給我。”
林夕冷淡看他一眼，“燒了。”
本以為淩天胤會怒不可遏，可沒有意料中的怒意，林夕看向他臉，他本緊蹩的眉毛，現在卻舒展開來，一手圈住林夕入懷，坐在竹椅裏，麵色冷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那人，到底是誰？你一個深閨女子，怎麼認識江湖癩子？”
林夕看也不看他一眼，冰冷麻木，“原本是我家丁，這孩子心眼兒好，會個三腳貓功夫，誰成想他會偷你那書。”既然他不信自己，那就說謊到底吧。
淩天胤眯起眼睛，“我姑且相信你。”
林夕掙脫開來，站著身，看著他眼，“王爺信不信，林夕都不在乎了，昨夜睡不安穩，現下想休息了，就不留王爺了。”
淩天胤歎口氣，也站起身，似乎是第一次給人低頭，說話的聲音有些不自在，“昨晚，是我心急了，沒有信你，你可知道，我心疼的不是書，是你？”
林夕一怔，驚奇地看著淩天胤，下口就要脫口而出：你不信我，還要說心疼我？！明明是心疼破書。
“書裏的內容你看了嗎？”他又問。
“知道一些。”林夕記得昨晚周沐的話。
淩天胤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良久，就要踏出門去，又傳來冷淡的聲音，“我還未上早朝，你少和江湖人來往。”
他走後林夕才得冷笑，看來淩天胤是不想自己的武功讓別人學去，燒了，他便就不追究了。
什麼要什麼都給，還是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