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辰王,可以借著機會又到皇上麵前邀功,南國部落就此會被九死一生。
若是這次沒查出軍火的貓膩,蒙田真的謀逆,成功的幾率又有幾分,被查獲,不知情的淩天傲恐怕還要被作為幫凶了。
威脅天子的皇權,該殺是理所當然。
流放之際,林夕陪著蒙玉一同來與蒙田送行。
真真是妥善安置了,蒙田並沒有像其他煩人那樣狼狽,雖是素衫,可是穿的整齊幹淨,頭發也沒有很亂,隻是眼神滄桑幾分,帶著枷鎖鏈條,王子到流凡人,不過一夕之間的一年之錯。
蒙玉還是流了淚,握住他哥哥的手,哭著問,“為何要這樣做?你本是南國最尊貴的王子!你哪裏來的這麼大的野心,父王從小如何教我們的,你都忘了嗎?!”
小姑娘的聲淚俱下,聽的人紮心男人。
林夕在一邊麵無表情的瞧著蒙田,與之對上了眼神。
蒙田沒有回應他妹妹的質問,倒是對黃衣女子道,“吾妹,還是勞煩姑娘照顧了。”
林夕不客氣,聲音冷淡,要不是蒙玉在場,還差一聲冷哼要給蒙田,“她到京城來雖活潑,但是乖巧懂事,需要人勞煩的,倒是你了,王子。”
若是從前,蒙玉聽了這話準得與林夕爭論,可眼下她說不出話來,隻淚眼婆娑的看著哥哥的樣子,昔日的英姿颯爽曆曆在目,今日的階下囚就有多可悲心痛。
況且,林夕的話,不無道理,甚至可說是字字珠璣。
蒙田的眼睛眯著,枷鎖沒有鎖住他的銳氣,他盯著林夕看了一會兒,才看向自家妹妹,聲音柔和了些,“不要在哭了,本來就醜,還要哭,你夫君怎的不嫌棄你?”
蒙玉這才破涕而笑。
就這麼一瞬,拋開別的不說,林夕心想,有個哥哥的妹妹,是真幸福啊。
不過得有個是省事哥哥的前提。
囚車終於還是遠去了,蒙玉站在街頭,看著蒙田的漸行漸遠,哭成了淚人,將林夕肩頭的衣衫哭的濕了個透。
林夕心有不忍,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好表現,說不定以後可以去探望,再說,他還活著不是嗎,活著怎麼著都比死了強。”
這寬慰也不見得奏效,又過了一會兒,不愛喝水的蒙玉哭不出什麼東西來了,眼巴巴的看著林夕,“我哥,是被判了多少年的流放來著?”
“二十年。”林夕直言。
二十年,也就是說,蒙田重獲自由的時候,已經步入中年,青春年華消逝了。
蒙玉又裂開嘴想要大哭,林夕伸出食指點她的腦袋,問道,“哭累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喝點水?您的眼淚都哭沒了。”
她緊跟著歎了口氣,蒙玉是讓人心疼的,平日裏瞧著是刁難任性了些,但總歸是個姑娘,脆弱的姑娘。
旋即,林夕帶蒙玉去飯館兒吃飯。
等茶足飯飽出來時,蒙玉一拍腦袋,回身看向林夕,“哎呀,正事忘記了,我到底是忘記問問,我哥他到底哪來這麼大的野心,是不是有人慫恿的!讓我知道,非扒了那人的皮!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