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鳥飛獸,國境以南,人頭馬麵,這裏的東西異常的豐富有趣。
猶記得中學時代學到的文人,從小時候的啟蒙讀物,也是這書。
原來什麼都會變,隻有文化語言經久不衰了。
她正看得入神,一聲,“太子殿下駕到——”驚得她手裏的書差點掉下來。
他們好些日子沒見了,自打他回來,養完傷勢便是醉心朝政,根本無暇過來。
聽說太子妃那裏也很少過去,她不是忌諱這個,也不想爭什麼寵,隻想起自己真正委屈的事,麵上便是無論如何也假笑不出來,那強顏歡笑,在她身上並不適用,她生性執拗,又不善於討好。
“用過膳了嗎。”不知何時,一雙黑色的金邊靴子已經出現在她眼前。
她起身來,還是認認真真行了個禮,又恭敬道,“多謝殿下掛念,用過了。”
她這樣客氣,淩天胤反倒不知該說些話什麼,空氣陷入寧靜的沉默之中的焦灼裏,他便又道,“繼續躺著吧,我看你這幾日氣色好了不少了。”
“勞殿下掛念,是好了很多了。”她另一隻手要狠狠的攥著衣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孩子的事他才好像失憶,絕口不提。
到好像是自己記憶混亂,也許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沒有慘遭流產,沒有流產之後差點因為沒有被太醫妥善安置而死去。
可是痛楚還在呢,她不會忘得,她不是一個會弱化自己傷痛的人,林夕是很愛記仇的人。
“缺些什麼,就告訴王西,有什麼事也都讓人告訴他,這幾日朝中有事,不能時時回來。”
他的聲音亦是沒有幾分感情,心思還在淩天辰意圖殺父篡位的亂糟糟的事情裏,真的沒有閑心去顧忌兒女情長。
她有苦,他當然明白,隻是現下解決不得,不然真要成個昏君,等到忙完了朝中的大事,一定不會對她不管不顧。
淩天胤以為林夕明白,便也不再說什麼,“好好休息。”
說罷,他便出了殿去,又由王西陪著出了光華殿。
林夕鬆懈下來,手指舒展開來,衣裙的褶皺也平坦了。
她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雲淡風輕的看手裏的書。
小腹又開始隱隱的做痛了,還好秋韻及時端來煎好的草藥,她一鼓作氣喝下濃黑澀苦的草藥,忍著惡心,站起身來,怕躺著要是一個忍不住,就要吐出來藥了。
命最重要了,沒有命,就什麼也沒有了。
所以她知道心裏不管想什麼,都要顧好命。
“主子,要不要我再去那些玫瑰酥給您壓壓。”秋韻看林夕忍著苦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林夕搖搖頭,“這點苦我還能忍受,以前我也常常喜歡喝黑咖啡,不過這玩意兒竟是比黑咖啡還要難喝。”
“卡非……?”秋韻瞪圓了眼睛。
“……就是一種喝的,我從前在外地喝過,是用來提神的飲品,類似於……茶!”林夕解釋道。
秋韻看似明白的點了點頭,“主子,還要不好喝水?”
“嗯,再多來一些吧,多喝水對身體好。”